看葉庭深走了過來,知是有了回旋的餘地,浮箋立馬停了嘴,打算湊過來的路人卻未散,倒像是更加好奇這邊的情況了。
“葉庭深!”
浮箋壓低了嗓子湊到葉庭深跟前,“你要是不帶我一起去,我就讓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去江南了!然後我再去告訴皇上,就說你這暗衛輕薄於我!哼!”
浮箋雖然做足了威脅的姿態,但其實她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因為她不清楚也葉庭深的底線在哪兒。散播葉庭深去江南的消息,會讓他這一路都很凶險,但浮箋並不確定自己這麼說是不是就會讓葉庭深有所忌憚,因為他這個人實在讓人看不透。所以她才又在後麵加了一句,即便他不在乎自己,難道他連這為他賣命的暗衛的『性』命都不在乎嗎?要知道,輕薄公主可是死罪,況且自己剛才大喊大叫引來那麼多人,演的也有幾分真切,真到了禦前,江蹤怕是沒命可活了。
浮箋真是讓人忍無可忍,葉庭深心裡已是厭惡至極,隻是當下實在不是和她糾纏的好時候。
“江蹤,放開她。”
葉庭深說完便轉身離去。
豁!這是成了!浮箋高興的差點兒沒跳起來,沒想到他葉庭深也有乖乖聽自己話的一天。
湊上來的人,看那大喊大叫的女子沒事兒了,也都散開了。
於是,浮箋便就這麼跟著葉庭深一路往江南而去。
說起來,江蹤還真有點兒感謝浮箋。從前,將軍每次用輕功,他總要追的氣喘籲籲,如今多了浮箋公主這個累贅,他倒是不用像從前那般辛苦了。因為怕她真的落了單出事兒,將軍還是有所放慢速度,好讓她跟上的。
一路上,倒是出奇的平安,並沒有遇到截殺,隻有浮箋想儘了辦法的沒事兒找事兒,一會兒這裡疼一會兒那裡不舒服,一會兒餓了一會兒渴了,擺明了就是拖延和葉庭深單獨相處的時間,想趕在葉庭深見到景舞之前多搞出點事情來。
葉庭深想象了無數個再次遇見景舞時的畫麵,也許她坐在院子裡看話本子,也許她在花田裡賞花,也許她在帝辭的屋子裡休息嗬!又或許,自己的大師兄根本不會讓自己見景舞的麵
葉庭深也想象了自己再見到景舞是什麼心情,生氣?吃醋?然後質問她為什麼和自己的大師兄共處一室,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嫁人了嗎?
葉庭深想了很多很多,甚至做好了和帝辭打一場的準備。
可是,什麼都沒有
沒有人阻攔他不讓他見景舞,甚至大師兄叫人把禦敵的陣都撤了
按理說,帝辭要是知道他來了,不再多派幾個人攔他,多擺幾幾個陣阻他就是好的,怎麼會出現如今的場麵?而且依照帝辭的消息網,理應知道他來了,如今弄得倒像是等著他來?
“喂,葉庭深,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浮箋自顧自的自言自語起來。
“照你那大師兄當日帶走景舞的情況,分明是對她有情,而且我在我們陵國都聽說了帝辭的消息網之強大,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來了?那他要是知道你來了,他為什麼不攔你呢?”
“你說,不會是出什麼事兒了吧?”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江蹤真是想把這個公主的嘴巴縫起來,將軍自己看不出來出事兒了嗎?還需要她提醒嗎?
“喂,我跟你們將軍說話,你一個暗衛『插』什麼嘴?”
“我們將軍不想跟你說話!”
江蹤可謂是麻溜兒的懟了回去,不過下一秒就被浮箋惡狠狠地踩了一腳。
就這樣,他們暢通無阻的到達了帝辭住的院子。
葉庭深設想了那麼多的場景,惟獨沒有想到,他會見到一個他幾乎快認不出來的景舞。
葉庭深到的時候,正值景舞毒發。
自第一次毒發咬傷了帝辭之後,景舞便讓丫鬟時時都在自己枕旁準備一塊兒帕子,怕的就是自己不知何時會毒發,又誤傷了誰,一旦毒發,便趕緊咬著帕子。
算起來,景舞第一日毒發之日,也正是葉庭深從京城往江南出發之日。葉庭深本來可以很快就到的,偏偏因為浮箋,竟拖拖拉拉四五日才到。
這四五日裡,景舞已經不知道自己毒發了幾次了,每一次毒發都比上一次要更痛幾分。因此僅僅四五日,整個人已經被折磨的隻剩皮包骨頭了。每一次毒發,景舞都要刻骨銘心的體會一次為什麼寧初染說她撐不過一個月,原來這毒不是要毒死人,是要人活活痛死但是每一次的毒發,景舞又都必須要忍耐,她雖啞毒已解,卻不敢大喊大叫,她生怕自己表現出熬不住的樣子,帝辭就會去求寧初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