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意聊,付寒秋也不再糾纏,從善如流的順著她的話往下接。
“安雨來了,以後吵鬨怕是不會少,但你放心,不會讓她吵到你眼前來的。”
“她是想住到這個院子裡來嗎?”
知道是安雨來了,長白也約莫猜到方才是在吵什麼了。
“嗯,已經打發了。”
打發?長白隻覺得,付寒秋這兩個字用的太輕巧了。安雨怎麼是會被隨便打發的人?
“你不要小看她。”
“哦?”
“她想辦的事,從來沒有辦不成的。”
“你在她手上吃過多少虧?”
明明是長白在給付寒秋忠告,可聽到付寒秋的耳朵裡,他卻隻想知道,像狩獵那天承受“暗箭傷人”之苦的情況,長白還經曆過多少次。究竟經曆過多少次,才會說出這句話。
他查過長白,可那都是跟著帝辭到江南之後的消息了,再往前一點,長白小時候在京城那幾年,實在查無可查。縱使他的手伸的再長,畢竟那時還是小孩子,本來發生的事就沒人在意,而且查葉府嗬!不等於直接跟葉庭深乾上嗎?付寒秋也隻好作罷了。
長白在江南這些年,被帝辭保護的很好,如今他隻想知道,在長白去江南之前,和安雨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雖然她總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可是安雨表現出來的樣子,那種對長白的敵意,顯然這兩個人之前是有過什麼。
“談不上吃虧,小孩子間的打鬨而已,隻是覺得她屬於那種很有毅力的人。如今住進來自然有她想辦的事,辦不成是不會放棄的。”
“知我者,長白也!”
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突然橫插進來,待看去,安雨正站在院門口,守在外麵的下人們撲通撲通跪了一地,根本不敢抬頭看付寒秋。這公主仗著有武功突然竄過來,真是害死他們了!
“長白啊,我看你這眼睛瞎了,心裡倒是清亮了許多,難得還能聽到你誇我。”
“誰允許你進我的院子的?”
付寒秋身上有著濃濃的書卷氣息,外加常年以病弱示人,雖然手段狠辣是出了名,如今又為了長白而將一身武功昭告天下,可是平常人一看到他那張寫滿了詩書與淡泊的臉,就總是會忘了他是怎樣一個人。
此刻他斜著眼看向安雨,眉微微挑起,平時那雙淡然的眼睛裡此刻流轉著藏不住的殺機,明明他也沒多大的情緒起伏,可就是叫安雨覺得自己委實不該來。
可是來都來了,就隻能硬著頭皮上了,不然她這公主可就太沒麵子了。
“長白,我遵父皇的命來照看你,你連院子都不打算讓我這個姐姐進嗎?”
安雨看向長白,盯著她身上那方才還穿在付寒秋身上的披風,恨不能盯出一個洞來。
長白雖然此時看不見,也大概能猜到她的意思。多少年了,還是這樣,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就一定要辦到,如果不稱她的心,就必然會搬出舅舅的名號來。每每如此,都會成功,因為安雨搬出了皇上,縱然那是長白的舅舅,可他更是皇上,安雨便是義女也是他的女兒,沒有人可以打皇上的臉,皇上縱容她便所有人都要縱容她。更何況皇上和葉家一人欠了她一條命。不還完,不算休。
“進來吧。”
長白估摸著安雨所在的方向,轉身過去回了一句。拋卻這種種不得不順著安雨的理由,她還有一層私心,放她進來鬨,鬨的越亂越好,亂了,或許就可以查到點兒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