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
長白扯下蒙著眼睛的布,突然見到光她下意識的眯著眼睛,像極了不耐煩的樣子。
“你沒中安雨的毒?”
發現她能看見,付寒秋又驚又喜。
“解藥。”
長白沒心思再聽他說彆的什麼了。照他所說,第一次毒發後每三年發作一次,現在剛好過去了三年,那麼展雲天豈不是很危險?
“長白,除了解藥,你就沒有彆的想說的了嗎?”
“你下毒之前,他從來沒有對閣主的位置起過心思。他是在那次發狂殺人後才性情大變的。”
“倒是我弄巧成拙了,可是長白,那個位置我非要不可,不容有任何閃失,不容有任何人成為變數。”
眼前這個人顛覆了展雲天平靜的生活,甚至毀了他,怎麼還能把這一切說的如此輕鬆呢?長白終於明白付寒秋為什麼如此年輕就掌管付家了,因為他的狠沒有底線。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句話就在嘴邊,長白卻說不出口。付寒秋的狠辣手段是出了名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他一貫的作風,現在責問他又有什麼意義呢?而且如果激怒了他恐怕更不好要解藥了。
“彆的我都不關心,解藥給我。”
“如果我不給呢?”
“你不給,是因為條件不夠,說吧,要什麼條件你才願意給?”
付寒秋很肯定,葉長白已經生氣了。但是還不夠,必須讓她更生氣,氣到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把想罵的都罵出來,這件事才有轉機。
其實在景慕的大婚上,遇見展雲天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動聲色的把毒給解了。但是現在,他偏不解釋這一點,故意逼長白把情緒都發泄出來。
“你嫁給我,嫁給我我就給他解毒。”
“你威脅我?”
“長白,你知道我喜歡你,便是威脅也是因為喜歡。”
“那麼你打算借用喜歡之名達到多少目的呢?”
“什麼?”
“你喜歡我,所以讓付歸挾持我來給你醫治腿傷。你喜歡我,所以用展雲天的解藥來威脅我嫁給你。你喜歡我,所以你還打算做什麼?要葉家的兵權?要藥聖的醫術?還是要展家的兵器?你還打算用喜歡我的名號得到多少東西?既然如今已經把話說開了,你要什麼不如也一並說了,且讓我看看自己還有多少價值能讓你利用。”
“長白,給他下毒這個決定發生在遇見你之前。如果我知道會傷害到你,一定不會這麼做的。”
“付寒秋,這話你自己信嗎?”
“你不相信?”
“為爭權用些手段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你的底線在哪裡?你既然給展雲天下毒,就證明你一定調查過他。你調查了他就該知道他之前根本不會和你爭,但是你卻依然選擇讓他發狂殺人,讓他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再瘋,讓他不是主觀的不想做逍遙樓閣主,而是客觀的永遠失去競爭力。對於一個根本不會和你爭的人你能做到如此地步,付寒秋,你會選擇相信這樣的你嗎?”?
“長白,你問我底線在哪裡,遇見你之前我確實沒什麼底線。可是遇見你之後,你就是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