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覺得咋樣?”
“您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高屠夫虛咳幾聲,緊皺的眉心舒展開“頭不疼了,肚子也不疼了,胸不悶,那股惡心想吐的感覺也沒了。”
眾人一愣,見效這般快?
陳嬌的醫術居然這麼好?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沒人找陳嬌治過疑難雜症,他們看陳嬌年輕,這才誤解陳嬌醫術不精。
陳嬌的祖父是神醫,她的醫術肯定差不到哪裡去。
幾兄弟見父親轉危為安,一顆心放回肚子裡。想到先前詆毀陳嬌的醫術,臉上臊得慌,既慚愧又感激。
“陳嬌,對不起,我們不該質疑你的醫術。你治好我們父親,以後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老大媳婦從袖子裡掏出五十個銅板,塞在陳嬌手裡“這是給你的診金,你還可以在我家吃三天飯,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來找我們。”
“你們客氣了。”陳嬌心大,有錢收,有肉吃,她就知足了。收下了銅板,她眼巴巴地看著老大媳婦“紅燒肉煮好了嗎?我可以帶回家去吃嗎?”
“可以帶走。”老大媳婦臉上帶著熱切的笑“紅燒肉還有一會才好。我煮了紅薯糊糊,你先喝一碗墊墊肚子。”
陳嬌快餓昏過去了,能吞下一頭牛。一聽有吃的,啥也不挑,高高興興地跟著老大媳婦去廚房,吃了兩碗紅薯糊糊,發疼的胃才緩過來。
老大媳婦給陳嬌準備了一碗紅燒肉,一碗炒野菜,還有四個紅薯,滿滿裝了一籃子,給她帶回家。
在這種缺糧食的年頭,高家出手算是很闊綽,有幾分討好的心思在裡頭。畢竟高家靠進山打獵改善生活,山裡又有瘴氣,以後少不了求到陳嬌頭上。
陳嬌給老大媳婦一張藥方,她在離開前去看了高屠夫一眼,聽到他在打著小呼嚕,睡得很香甜,放下心來。聞著籃子裡散發出的陣陣誘人的肉香味,她嘴裡不斷分泌口水,興衝衝跑回家,一推開門,她看見坐在陰影裡的男人,笑容僵在臉上。
謝豫冷白的臉浸潤在陰影中,更顯陰沉冷鬱。
他漆黑的眼睛裡滿是陰鷙,沉沉地注視她,冰冷得瘮人。
若是眼神能化為實質,她恐怕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陳嬌腦瓜一麻,謝豫還想殺她?
自己推他掉水裡,足夠他狠狠記她一筆。
何況還親他,扒光他的衣服。
雖然是為了救他,但在謝豫眼裡,恐怕就是輕薄他,更加罪加一等!
想到這些,陳嬌趕緊解釋。
“我不是故意親你,當時你溺水昏迷,給你渡氣救你。你身體虛弱,穿著濕衣服會受涼,才會扒掉你的衣服。不該看的我可一點都沒看!”陳嬌警惕地盯著謝豫,怕他不相信,為了力證自己對他沒有非分之想,硬著頭皮說道“我不想守活寡,絕對不可能輕薄你,不然你纏上我咋辦?避開你還來不及呢,又咋會占你便宜?你說是吧?”
話音剛落,謝豫臉色陰沉,目光深寒,仿佛冬日凜冽的寒冰。
氣氛霎時變得劍拔弩張。
這個男人的手段太陰毒,陳嬌摸不準他有啥底牌,不敢輕舉妄動。
她渾身每一根神經都緊繃,緊緊抱著懷裡的竹籃,琢磨著是先逃跑,還是先順毛安撫……再趁其不備下手為強?
心裡這麼想著,結果一出口就開始順毛“你再過幾天得吃藥,壓製體內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