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兩眼一黑,差點昏過去。
那樣刁鑽的人家,讓謝豫嫁過去那是什麼福氣?
這樣的福氣給狗,狗都嫌棄。
前世的父母很無私,今生的父母卻自私到極致。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把女兒放在心尖尖上疼愛。
陳嬌看著陳母這一張臉,沒法拉著她洗乾淨脖子,等謝豫來切腦袋。
可現在陳母擺明不肯把銀子還回去,鐵了心要把謝豫送到劉家,然後好扒著劉家吸血。
她光是想著就頭大,深吸一口氣,隨口瞎編“您不能賣了他……我討厭他,那是因為他不肯搭理我。他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我咋會不喜歡?”她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喜歡的,我心裡喜歡得緊。”
陳母驚愕地看著陳嬌,做夢都想不到,她的小嬌嬌居然喜歡謝豫這病癆鬼!
“嬌嬌,你咋可能喜歡他?你年紀小,太單純了,是不是謝豫誘哄你……”
“他厭惡我都來不及,又咋會誘哄我?”陳嬌使出畢生的演技,擠出兩滴眼淚,委屈道“我想騙他的貼身玉佩做定情信物,他不識好歹,不願意把玉佩給我。我……我今天扒了他的衣服,強親了他。他現在就是我的人,不能給彆的女人做夫婿!”
老天爺!
她的女兒做了登徒子,玷汙了謝豫的清白?
陳母受到極大的衝擊,半天反應不過來。
一方麵覺得謝豫這個病癆鬼,一窮二白,還命不長,配不上自家閨女。
一方麵又覺得謝豫不識好歹,自家閨女看上他,是他的福氣,他居然還嫌棄!
陳母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
她深知陳嬌說一不二的性子,但凡看上眼了,一定要弄到手。
可銀子花出去了,拿啥還給劉家?
陳母不知道該咋辦,左右為難道“嬌嬌,銀子……”
“我來想辦法!”陳嬌咬牙包攬下來。
她現在遭受的重重劫難,大概就是天賜的懲罰,誰讓她頓頓都要吃肉?
陳母臉色一變,攥住陳嬌的袖子“你一個女娃咋賺錢?給人治病賺錢?”她語氣凝重“除了給村裡的人治病,你可不能給旁人治病!”
陳嬌疑惑道“為啥?”
“你祖父說醫者是賤工,君子不齒。”陳母一向縱著陳嬌,對待這件事,態度格外強硬“你不許給外村人治病掙錢,到時候你名聲壞了,還咋做富貴太太?”
陳嬌愣住了,曆史上儒家提倡學而優則仕,人們羞於從醫,甚至會以此為恥。
到了宋代受到範仲淹的推崇,醫術成了仁術,不再受人輕視和不屑。
她現在所在的朝代是架空,曆史上沒有記載。從陳某母的態度看來,難道這兒的郎中地位不高?
可若是如此,陳老爺子為啥教她學醫術?
村裡人雖然不太喜歡她,對她倒也有些尊重,說明郎中還是有些地位。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
陳老爺子當年是太醫,後來被貶,拖家帶口來到了南嶺村。
難道其中有隱情,所以陳母排斥她行醫,故意騙她?
而且陳母希望她做官太太,高門大戶忌諱女子在外拋頭露麵,不許她行醫也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