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豫將一捆柴扔在地上“他吃過飯去了地裡乾活,沒發現他有反常。”頓了頓,他又說“至於他在地裡做了什麼,我不知道。”
陳嬌“唔”了一聲,看著他蒼白的臉泛著薄紅,額頭出了一層細汗,手往袖子裡掏一掏,掏了一個空,想到她的手絹給了老頭兒。
謝豫斜睨一眼她空落落的手心,眉心一蹙,轉身往屋裡走去。
“你明天有空嗎?隨我一塊去一趟白龍寺?我打聽過了,齊院長明天會去白龍寺,這是咱們的機會。”陳嬌慢吞吞跟在他身邊。
謝豫沒吭聲。
陳嬌抓住他的袖子,不許他進房間,仰著白淨的小臉“你倒是說話啊,去不去嘛?”
謝豫眉眼低垂,晦暗不明地盯著她纖長的手指,揪扯著一點漿洗得發白的寬袖,兩個人的距離隨著她的這一拉扯,仿佛變得親密無間。
她就像是一個隨心所欲慣了的人,與他相處時毫不顧忌男女大防。
他拉著袖子從她指尖扯出來“不去。”
謝豫往房間走去。
“謝豫。”陳嬌亦步亦趨地跟著,下意識伸手又去抓袖子,想要攥住他,一隻修長寬大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你有顧慮可以告訴……”
話音戛然而止,她睜圓了眼睛,傻傻地看著他。
謝豫看著手心裡手腕,腕骨纖細的仿佛稍一用力便能折斷,他猛地回過神來,陡然鬆開她的手腕,臉色沉鬱“不去便是不去,不是任何事都有理由。”
他突然就翻了臉,丟下一句話,“砰”的一聲關上門。
陳嬌盯著緊閉的房門,好半晌,她眨一眨眼睛,左手下意識圈住被他握過的右腕,似乎還能感受到獨屬於他微涼的體溫。
“不去就不去,這有什麼可生氣的?”陳嬌也有點生氣,氣自己瞎操心“反正是你的事情。”
她之所以想讓謝豫拜齊院長為師,等他解毒離開南嶺村,總有一天會麵對謝家的人。他變得有出息之後,謝聞舉不但不會傷害他,甚至還會不許秦曼傷害他。
而且謝豫在原著裡,仕途並不是一帆風順,如果有齊院長和同門師兄的首輔保駕護航,也就不必吃太多苦。
他若真的不想去,她還會逼他不成?
晚上吃飯的時候,陳側柏原來心中惴惴,坐立不安,一點都不想麵對陳嬌。可很快他發現不對勁,陳嬌悶聲不吭的吃飯,一眼都沒有看對麵的謝豫。謝豫同樣沉默地吃飯,隻有放下碗筷的時候睨了陳嬌一眼,而後回了房間。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有些冷凝。
陳側柏顧不上心虛,給一旁的陳母使眼色。
陳母看著他在不停眨眼睛,擰眉道“咋?眼睛抽筋了?你讓閨女給你看看?”
陳側柏“……”
第二日一早,陳嬌從房間出來,看到門口的男人愣怔住,他身上穿的是她買的那件青色繡修竹暗紋的長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