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發慌,沒敢再在這兒逗留,而是叫來下人推她去客棧。
剛剛走出牢獄,便瞧見一輛馬車停在她的馬車旁。
馬車裡下來一位婢女,秦曼認出是柳昭昭的人。
婢女不卑不亢地說“秦夫人,我家小姐請您上馬車一敘。”
秦曼看出婢女並不尊敬她,士農工商,商販是下九流。
她唇角往下一壓,被下人抬著上了馬車。
柳昭昭坐在軟墊上,目光幽幽地注視秦曼“謝夫人,縣城裡沒人能夠幫你。你唯一能找的是瑾修,打算找他幫忙?”
秦曼被柳昭昭看得不自在,柳昭昭的目光似乎能夠刺透人心,令她無處遁形。
“我……”
不等她說完,柳昭昭便打斷她的話“秦將軍和秦夫人為人十分正直,眼底容不下沙子。他們教養出來的孩子也一樣,所以瑾修是一個很正直的人,並不貪慕富貴,從來不會要不屬於他的東西。”
秦曼臉色驟變,審視著柳昭昭。
柳昭昭這句話分明是刻意說給她聽,在這兒敲打她。
秦曼攥緊了拳頭,柳昭昭是看穿了身世問題嗎?
“我和瑾修自小定下婚約,自然是希望他越來越好。世人都說虎父無犬子,瑾修是有望達到他父親的高度。”柳昭昭軟下身子靠在大軟枕上,細長的手指撫一撫鬢發“你應該是和我一樣的期盼吧?”
秦曼的指甲掐進皮肉裡,刺痛讓她回過神來,臉上的血色儘褪,忍不住問“你是知道了什麼嗎?瑾修他……”
“瑾修是秦將軍的獨子,無論是之前,還是今後,他都是秦將軍唯一的兒子。”柳昭昭語氣堅定地說完這句話,不耐煩地說道“好了,你回去吧。”
秦曼無措地看著柳昭昭,好半晌才緩過來,她叫來下人抬她下去。
心裡猶豫該不該將真相告訴秦瑾修,畢竟人性都是貪婪的,沒有人會放棄自己唾手可得的東西。
退一萬步說,秦瑾修揭露真相,他還有柳昭昭。
柳家一定會幫扶他的。
柳昭昭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家給我定下的是秦將軍的兒子,而不是秦瑾修。”
秦曼心口一緊,懂了柳昭昭的警告。
柳昭昭知道秦曼拎得清,不會擅作主張將這一件事告訴秦瑾修。
婢女憂心忡忡道“小姐,您選擇了秦少爺嗎?”
柳昭昭眸光微微一閃,她沒有選定誰,隻是給秦瑾修一次機會,若是秦瑾修能把握住最好,畢竟她對秦瑾修是有感情在。
而在這中間,她會試著與謝豫結交,一旦局勢失控,她還有退路。
主仆倆回到客棧,柳昭昭剛剛回到房間,下屬便敲門進來稟報“小姐,秦夫人快到清河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