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梁聽了,馬上問道,“你有什麼準備?”
“這……是張良和我,已經暗中決策過的。”
項伯說道,“張良說,如果麵對六國,而什麼有用的東西都不讓他們看到得到,那回頭,勢必難以讓這些人穩的住,也難以讓他們相信我們,甚至,會讓他們回頭想辦法毀了我們!”
嗬?
聽到項伯的話,項梁心裡冷笑一聲,果然,這張良還真得是一心一意的,來幫助項伯辦事啊。
這樣的事情,他們果真是早有盤算的。
“哦?”
項梁馬上質問道,“如此的事情,你為何不提前告知我?”
我?
項伯聽了,臉色一變,“正想告知呢,隻是還沒確定。”
哼?
你還正想著告知?
你放屁吧!
項梁心裡當即冷冷一笑,他可不會願意相信項伯的鬼話。
當然,項伯這話,的確不是真的,至少沒有那麼真。
因為,他和張良的盤算,的確是更衝著自己的。
張良是這麼替項伯算計的,對六國的合適的許諾和好處,該在什麼時候拿出來?
那當然是項梁幫助他們兩個人洗白了之後,再讓項伯獨自說出來。
那樣一來,所有的人,都隻會對項伯感激和尊崇。
那項伯,就更能在所有人的麵前,樹立起獨一無二的形象和威信的。
而這,也是張良給項伯所計劃的,讓他取代掉項梁的盤算。
畢竟,親兄弟也得明算賬,更何況,項梁和項伯,的確是比誰都更加激烈的競爭關係。
唯有更徹底的奪舍掉項梁的一切個人威望和資源,那項伯的地位,才會是更加高枕無憂的。
而項伯的未來越光明,對項伯來說是好事,對張良,也更是好事。
畢竟,他肯定得需要借助項伯的力量,來籌劃反秦和光複韓國的。
但……
他們兩個聰明,項梁,也不是傻子。
尤其是,現在他還被李斯牽引指導著,對項伯和張良,有了很大的怨氣了。
“你若是不願意說,不說也罷。”
項梁看了眼項伯,直接說道。
“哎,豈能不願意?”
項伯聽了臉色一變,趕緊說道,“兄長啊,我可沒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是想著呢,但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最好,正在盤算中……對了,兄長,你既然這麼問,莫非,你心理,是有打算了?”
他反問道。
“我?我能有什麼打算?”
項梁聽了,看了眼他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先好好的想一想吧,但,要抓緊,畢竟六國的人都已經到了。”
說著,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他當然是想要知道項伯和張良在想什麼的,但,這眼下看著,項伯是很不想跟自己說實話了?
那就算自己現在強行要求他說出來,那也未必是實話。
畢竟,是能乾得出來在特殊時候都挖牆腳的事情的人,這種人的話,還能輕易相信嗎?
既然你說自己還不方便說,那索性,你就不要說好了!
但!
你可以不說,我今天,卻是一定要問的。
這就是項梁的盤算和計劃……
他來親自過問了一句,不管項伯到底說沒說,沒說也罷。
反正自己問了……
那回頭,不管項伯到底許諾了什麼,他項梁,都是可以從中插一腳,進行搗亂的。
你給了好處是吧?
哎,為什麼你說的和當初跟我說的不一樣啊?
你怎麼給的那麼少啊?
是我記錯了,還是你變卦了?
你放心,不管到時候項伯許諾什麼,隻要他項梁整出這麼一出之後,那六國的人,對項伯的形象,還能有多好嗎?
肯定不會啊!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
親兄弟,你非要跟我玩這麼一出,那我隻好跟你明算賬了。
“兄長?”
看著項梁幾乎不聽自己說什麼,就斷然離去,項伯也是一陣麵色尷尬。
他也能看得出來,項梁的確是非常不悅的。
但,猶豫了之後,項伯還是沒打算追出去把事情說明白。
因為,他這個盤算,的確是很自私的。
而且,他也沒那麼愧疚感。
相反,他也是清楚的很,自己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而項梁這麼不爽,也是出於什麼。
還不是項梁不舍得放棄自己手頭的那些資源和個人威望?
說到底,項梁自己還是想要成為首領啊!
但,自己才是這個首領,你卻非要跟我搶?
那我能答應嗎?
我當然不能了!
這是你沒認清自己的地位,非要跟我爭奪,那我就隻好發揮我的優勢了。
我甚至都不用愧疚,我隻是想要得到,現在理應屬於我的東西罷了!
“唉!”
項伯還是深深一歎,看著項梁離去的身影,意味深長的說道,“二哥啊二哥,你怎麼就不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呢?你想取代我?那我怎麼可能舍得呢?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說你比我強,我如今得到機會了,你還非要搶奪過去?這,是你太不仁義了!”
而景駒那裡,範增,正在對景駒,進行著一番的分析規勸。
“大人啊……”
範增對景駒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今日的猶豫,可是致命的!”
什麼?
猶豫?
致命的?
聽到範增的話,景駒一愣,忙問道,“前輩為何如此說?我……並未怎麼猶豫啊……”
“老夫躲在幕後,都能覺察的出來,更何況是他項梁?”
範增聽了,馬上說道,“大人且以為,項梁,是真的想要給你引見他的兄弟項伯嗎?”
“這……”
“若是如此,他乾嘛非要說出,他兄弟去見了另外的宗室子弟了?”
範增問道,“他兄弟都去見了另外的宗室子弟了,他自己卻來見你,而且還一口一個公子的,這不是,自相矛盾嗎?難道,他們兄弟兩個,是要一口氣,立兩個楚王?”
臥槽?
還真的是!
聽到範增的話,景駒也是一陣後知後覺,瞬間一臉蒼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