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先生彆擔心,朕不是皇帝!!
“陛下,李相送來了急奏!”
行宮之中,黑龍衛手裡拿著一份急奏,來找嬴政。
“嗯?”
嬴政正和扶蘇說著什麼,聽了之後,當即抬手,“拿來吧。”
“諾!”
“父皇,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扶蘇見狀,當即躬身,準備告退。
“嗯?無妨,你就留下吧。”
嬴政說道,“雖說是黑龍衛,但這些事情,畢竟也是你早晚都要處置的。”
沒錯,黑龍衛雖然一向都隻是對嬴政一個人負責,其他人,如果沒有嬴政的授意,根本沒有任何的資格插手。
這些,包括扶蘇在內,都並不例外。
但!
對於扶蘇來說,這些事情,他必然是有接手的一天,以前嬴政不讓他參與,那是因為對他多有不滿,但現在,不同了。
“諾。”
聽到嬴政讓自己留下來,扶蘇馬上點頭領命。
“且看看,李相在山東,到底安排處置的怎麼樣了?”
嬴政說著,將書信打開,而看到內容之後,瞬間,臉色一變。
“嗯?竟然有如此的事情?”
“父皇,不知,是怎麼了?”
扶蘇見狀,小心問道。
“你也看看吧。”
嬴政索性把李斯的密奏交給了扶蘇,而扶蘇接過後,看了一番,瞬間也是一驚,“楚國項氏?項羽?此人,好像先生那裡曾經說過的?”
“沒錯,他就是在原本的曆史上,對我大秦有著重創的那個人。”
嬴政凝眉說道,“果然,豺狼的本性,是不會更改的。稍稍給他一番機會,他竟然就如此的膽大妄為!”
“對於如此的人,是否,要提前將其拿下?”
扶蘇聽了,馬上小心問道。
“你的看法呢?”
嬴政聽了看向扶蘇,“不妨也說一說。”
“孩兒認為,項氏,對於大秦,恨之入骨。”
扶蘇聽了,馬上說道,“啟用這樣的人,本身,也是一把雙刃劍,有利也有弊。倘若,這項氏這麼悖逆的手段,都不能夠得到懲戒,那朝廷的權貴,關中的老秦,隻怕是不會信服。”
“嗯。”
聽到扶蘇的話,嬴政點頭,“你說的沒錯,說下去。”
“諾。”
聽到嬴政對自己的讚許,扶蘇心裡,也是一喜。
他雖然曆來講究以儒道治國,講究寬仁,但,那都是有個前提的。
這個前提就是,這個治國的國,是大秦。
對於大秦滅了六國,扶蘇是沒有任何意見的,他的價值觀,和大秦嬴姓趙氏的價值觀,那也是一樣的。
隻不過,他是對於大秦一統六國之後的統治手段和國策,有不同的意見罷了。
現在看到這些在原本的曆史上反秦的重要人物的行動和行為如此的猛烈,扶蘇,當然不希望他們更進一步,畢竟,這影響到大秦的統治。
大秦統治天下,乃是大秦利益的根本。
隻有在保證大秦統治的情況下,那剩下的討論,才有意義。
“父皇。”
扶蘇繼續說道,“兒臣認為,這個項羽,朝廷完全可以提前抓起來,甚至,明正典刑。”
“你是說,先把他殺了?”
嬴政聽了,當即問道。
“是也,父皇。”
扶蘇說道,“越不尊號令的人,得到越嚴厲的懲戒,那對於其他所有人,才有警示的效果。如此以來,關中的權貴們,才不會對此極力反對,而關外的六國舊貴們,也不會輕易敢於冒險效仿。”
“你說的,是有道理的。”
嬴政聽了,笑了一聲,不過,卻是搖頭說道,“但,朕卻覺得,這事情,或許更有彆的法子,處理起來,更為得當。”
“哦?兒臣,願聽父皇教誨。”
扶蘇聽了,馬上躬身說道。
“你要想明白,這項羽這一次鬨事,是為了什麼?”
嬴政看著扶蘇問道。
嗯?
為了什麼?
聽到嬴政的話,扶蘇一愣,馬上回複說道,“乃是為了給他的那兩個叔父,項梁和項伯出頭吧?”
“嗯,你能明白這樣的事情,朕心甚慰。”
嬴政聽了一笑,隨即,意味深長的說道,“所以,那如何懲戒,才能讓他本來的想法和結果,適得其反呢?”
什麼?
適得其反的懲罰結果?
聽到嬴政的話,扶蘇心中一動,“父皇的意思是……”
“朕,如果想要殺掉項羽,那早在一開始,就完全可以殺了他。”
嬴政一笑,繼續說道,“但朕就是想用這些人,來幫助大秦,化解內憂外患。既然,這項羽一心都是衝著維護項氏,才如此做的。那就不懲罰他,偏偏對項氏,予以嚴懲,讓所有的項氏,都承受這一份惡果,那你說,比光殺了一個項羽,是否更有效果?”
謔?
聽到父皇的這一番話之後,扶蘇的心中,當即一動。
“父皇聖明。”
扶蘇說道,“若是能讓項羽自己覺得自己連累了其他項氏的人,那以後,他自然也不會敢輕易的這麼做了……”
“對,正是這個意思。”
嬴政笑著點頭,隨即讓人擬定了詔書,派發給了李斯。
“父親,陛下的詔書來了。”
“拿來我看!”
李由將詔書小心拿來,交給了李斯,李斯打開一看,臉色當即一變,“陛下不愧是陛下,這想法,的確是甚好。”
“父親,不知道陛下,準備如何處置這項羽?”
李由站在一旁,小心問道。
“陛下下詔,並不嚴懲項羽,更不會殺了他。”
李斯說道,“不過,陛下打算,嚴懲項氏。”
什麼?
不嚴懲項羽,更不殺了他。
而是,嚴懲項氏?
聽到李斯的話,李由一愣,“那,該如何嚴懲?”
“陛下讓我自己決定,而且,這事情之後,三軍也就該離開此地,正式北上了。”
李斯想了想說道,“既然陛下已經給了準許了,那事情辦起來,也並沒有任何的難度。就讓項伯和項梁還有項氏的人,都難受一點就夠了。而除此之外,陛下曾經為了給項伯恩賜,曾經下令給項燕修築功德碑,這次,也要從這方麵下手。”
“父親的意思是,把功德碑的事情,給取消了?”
李由聽了問道。
“不。”
李斯卻是搖頭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事情,不能讓明麵上的人做,但,背地裡,能做這樣事情的人,卻是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