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凱抖了一下報紙，看都沒看她，聲音帶著冷意，問
“那你為什麼回來得這麼晚？”
“我我去給滿春打電話了！”說起這個她更氣，氣大兒子的“身不由己”，又擔心，擔心小兒子出什麼事。
這又過去半個多月了，滿冬還沒有消息。
看著注意力仍舊在報紙上的程凱，她吼道“程凱，有你這麼當爹的嗎？兒子都快一個月沒有信了，你都不著急一下嗎？”
“他在十萬八千裡之外，我著急有用嗎？你倒是著急了，有用嗎？你著急的結果就是起了一嘴燎泡！”程凱瞥了她一眼。
“程凱，你還是人嗎？那是你兒子，你一點也不著急不說，現在還在這裡說風涼話！”李蘭炸了。
飯也不做了，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這日子沒法過了！多年的積蓄不知道被哪個天殺的偷了，包括那些程錦瑟那個小賤人走之前還欠下了那麼多外債！
現在滿冬也失去了消息，滿秋也去了農場，本想指望滿春，可是滿春”
突然李蘭頓住了，她盯著程凱，眼睛都要凸出來了，“程凱，你有沒有覺得咱家最近特彆倒黴？”
程凱放下報紙，一臉的深思。
他本來就比較相信玄學，現在連李蘭都這樣覺得，難道真是家裡的風水壞了？
他看了看空蕩蕩的客廳，除了屁股底下這一張椅子和麵前的一張飯桌，再無其他。
風水不壞才怪呢！
“明天，你去置辦一些家具，把該買的都買回來。”程凱忽然說。
“我們哪裡還有錢置辦家具啊！”李蘭一臉震驚地看著程凱，他是怎麼把話說得這麼雲淡風輕的。
“去你娘家借點！”程凱上下嘴皮子一吧嗒就丟給李蘭一個難題。
“上次的500塊還是我兄弟們東拚西湊出來的，他們哪裡還有錢借給我們？”
她沒說的是，她老娘整天跟在她屁股後讓她還錢呢。
程凱臉色難看地盯著李蘭，“這二十多年你給了他們多少錢？還需要我說嗎？”
“你什麼意思？”李蘭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想把我這些年給他們的錢以這種方式全要回來？”
“兄弟姐妹之間互幫互助很正常，以前咱家有錢，自然不缺你那點錢，給就給了；現在咱家成了窮光蛋，那些錢就是我們翻身的本錢。
跟他們說眼光放長遠點，不要總盯著眼前，以後等我們有錢了，少不了他們的好處！”程凱說得篤定。
李蘭懷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你先彆管，先去借錢，我保證我們家很快就會好起來！”程凱故意賣關子。
他掩去眼底的想法，這些年，李蘭吃他的喝他的，賺的工資卻給了李家，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他們吃進去多少就加倍給他吐出來！
“你真能讓咱們家翻身？”李蘭再三確認。
程凱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悠閒地看報紙？”
李蘭茫然地搖搖頭。
她哪裡知道！
她以為他缺心眼呢！
程凱又問“你是不是很困惑我怎麼這麼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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