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很安靜,顯得她的問題相當突兀。
以她現在的身份,她是不應該這樣隨便關心彆的男子的。
蕭茗悠說完咬住下唇,露出懊惱之色。
江雲騅並未遮掩,漫不經心的說“被兔子咬了一口,不礙事。”
後山是有野物出沒,但從來都沒有見過兔子。
蕭茗悠不由得看了花容一眼。
花容倒完茶便站到一旁,並不參與他們的對話。
但花容手上有牙印,江雲騅的胳膊又受了傷,兩人之間分明有不能被外人知曉的秘密。
花容便是不說話,蕭茗悠也能感覺到她才是那個外人。
桃花沒看出三人之間的暗流湧動,聽完江雲騅的話,順嘴接道“這山裡的野物臟得很,江三少爺可不能疏忽大意呀,一定要請禦醫好好把傷口清理乾淨才行的。”
桃花拐著彎兒的在罵花容。
方才看到花容眼睛腫著,神情憔悴,她便認定花容昨晚在江雲騅這裡挨了罵失了寵,想到剛剛花容那樣拆穿自己,忍不住借機發揮。
卻不想話音剛落,就聽到江雲騅似笑非笑的聲音“誰讓你插話的?”
桃花之前對江雲騅的態度都不算恭敬,江雲騅從來沒有說什麼,這會兒突然發難,桃花有點懵,訥訥的說“奴婢隻是關心江三少爺。”
“是嗎,”江雲騅哂笑,難辨喜怒,“那本少爺是不是還應該謝謝你?”
主子說話下人是不可以插嘴的,況且蕭茗悠和江雲騅明麵上的身份懸殊頗大,彆說桃花,便是蕭茗悠方才的關心都是越矩的。
桃花頭皮發緊,連忙跪下認錯。
蕭茗悠也因為江雲騅的態度變化變了臉色,但她沒有失態,端莊的開口嗬斥桃花“果真是我太慣著你了,竟讓你如此沒有規矩,回去跪著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起來!”
桃花連連應是,想要起身離開,被江雲騅叫住“慢著,昨晚方丈派人送了一瓶燙傷藥過來,拿去。”
蕭茗悠聽到江雲騅說燙傷藥就是眼皮一跳,桃花卻還是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伸手去拿藥。
江雲騅手腕一翻,那瓶藥掉到地上,咕嚕嚕滾出一段距離。
“手滑了。”
江雲騅沒什麼誠意,明顯是在耍人,桃花卻不敢說什麼,乖乖去揀藥,然而手剛碰到瓷瓶,就被踩住。
被燙傷的手背碰一下都疼,這一腳踩上去,桃花頓時痛得慘叫起來“啊!好疼!王妃快救救奴婢!”
話落,江雲騅加重了些力道,隔著桃花的手,啪的一聲踩碎了那個瓷瓶。
碎片紮進掌心,桃花痛得暈死過去。
蕭茗悠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她極沉得住氣,保持著自己的優雅,冷冷的說“桃花方才是放肆了些,但也不至於如此,江三少爺要為心頭好出氣大可直說。”
江雲騅一臉坦然“她得罪的人是我,和彆人無關。”
蕭茗悠的手暗暗握成拳。
是她小瞧這個叫花容的丫鬟了!
江雲騅處置了桃花,在和蕭茗悠的較量中,花容算是扳回了一成。
但蕭茗悠離開時的眼神讓花容很不安,她抓住所有機會拚了命的討好江雲騅,然而才過兩日,寺裡就來了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