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送人的官差很不客氣,直接把江雲騅踹下馬,隨風氣得怒罵“你們乾什麼,我家少爺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小心你們的腦袋!”
官差隨手給了隨風一鞭子,嘲諷道“都被逐出家門了,還好意思自稱少爺呢,現在誰不知道他是個喜歡翻小寡婦牆的下流胚子?”說完騎著馬揚長而去。
隨風還想追上去理論,花容低聲說“彆追了,先找個地方給少爺看傷吧。”
瀚京是呆不下去了,好在殷氏給了他們一輛馬車,花容和隨風一起把江雲騅扶上車,趕在天黑前抵達舟縣,找醫館抓了兩副藥。
抓完藥連住客棧的錢都沒了,找了很久才在縣城外的一個破廟落腳。
隨風去附近找柴火,花容則找了破瓦罐洗乾淨,剛把藥熬上,江雲騅就醒了。
他掀開簾子看著花容問“我怎麼在這兒?”
發著燒,他的嗓子啞得厲害,趕了一天的路,頭發有些亂,沒了江三少爺的矜貴,隻餘狼狽。
花容用樹葉打了些水喂給他,不想太打擊他,委婉的說“大夫人說最近京裡不平靜,讓少爺先去莊子上避避風頭。”
江雲騅雖然病著,腦子卻不糊塗,喝了口水反問“連客棧都住不起,這是避風頭還是逃難?”
不等花容回答,江雲騅又回到馬車,把包袱翻看了一遍。
包袱裡東西很少,春夏各兩套衣服,連雙鞋子都沒有。
隨風在外麵勸說“出了這樣的事,夫人他們麵上也過不去,等過段時間夫人氣消了應該就好了,還有我們陪著少爺呢。”
話音剛落,江雲騅猛地掀簾問“她呢?”
他沒有說姓名,但誰都知道他問的是蕭茗悠。
“少爺,你都快被她害死了,怎麼還提她呀!”
隨風如臨大敵,江雲騅沒應聲,定定的看著花容,花容如實說“奴婢不知道,奴婢之前一直在牢裡,今天上去才被放出來。”
江雲騅表情一冷,不顧身上的傷,抓起馬韁繩就要往回趕,花容撲上去抓住江雲騅的胳膊“事情鬨到這個地步,少爺現在回去什麼都改變不了,甚至還會把事情變得更糟。”
“放手!”
江雲騅聽不進去,隻想回去找蕭茗悠,花容不肯放手,兩人正僵持著,李屹策馬而來。
“阿騅身上有傷,你們怎麼不住客棧反而住在這種地方?”
李屹皺眉,對江雲騅的處境很是擔憂,花容正要回答,江雲騅搶先問“你來做什麼?”
李湘靈是揭發江雲騅和蕭茗悠的直接元凶,江雲騅對李屹的態度也不好起來,李屹心虛的摸摸鼻尖,說“我聽說你要去郴州了,特意來看看你,我那二妹妹做事向來不考慮後果,我回去一定好好說她,你彆生氣,到郴州後有什麼困難就給我寫信。”
這不是幾句話就能揭過去的事,江雲騅本不想領李屹的情,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啞聲問“她怎麼樣了?”
李屹沒想到江雲騅還念著蕭茗悠,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說“太後原本想讓她在寺裡孤獨終老,現在決定把她放眼皮子底下看著,你被人家當墊腳石踩了,以後可清醒點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