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飛說“我讓你做的,不算冒犯。”
這話有些耳熟,江雲騅之前也曾說過類似的。
花容喉嚨哽得厲害,搖頭說“就算是大少爺允許奴婢這樣做,奴婢也過不去自己心裡這關。”
屋裡陷入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江雲飛鬆開花容,做了讓步“去拿軟尺。”
拿著軟尺,花容小心翼翼的儘量避免觸碰到江雲飛的身體,一顆心卻還是越來越亂。
江雲飛很守承諾,等花容量完尺寸就離開了。
花容把窗關得嚴嚴實實,從梳妝台的銅鏡看到自己猩紅的湧動著水光的眸,忍不住抬手把臉捂住。
花容沒怎麼睡好,天一亮就找到掌櫃說“店裡要準備夏裝,我想親自去挑布匹,你讓上次送布匹的周林送我去布莊吧。”
那個獨眼男人不是可托付的對象,花容想儘快多了解周林一些,若是可以,就把事情確定下來,免得再生事端。
掌櫃的應下,花容又交待繡娘儘快把給江雲飛做的衣裳趕製出來,自己則親手給李湘靈做了兩套衣裙。
在這期間隨風給花容報過一次信。
那個獨眼男人確實是魏明樓暗中安排人送到殷氏麵前的,張婆子是殷氏的陪嫁丫鬟,一生未嫁,前些年在機緣巧合下認了個乾兒子,那個乾兒子在魏家做賬房,一個月要孝敬張婆子足足三兩銀子,最近張婆子和他來往的很密切。
等把給李湘靈的衣裙做好,花容親自去永安侯府送衣服。
衣服很合身,李湘靈愛不釋手,試完才問花容“那天伯母找你沒發生什麼事吧?”
花容淡聲說“謝二小姐關心,奴婢沒事,不過夫人很擔心三少爺的婚事,以後奴婢的事,就不用驚動三少爺了。”
花容沒有責怪李湘靈的意思,隻是陳述一個事實,李湘靈愣了一下,忍不住說“可是我看阿騅哥哥很在乎你,就算成了婚,他應該……”
“三少爺成婚後,奴婢也會嫁個合適的人過完餘生。”
花容打斷李湘靈,李湘靈眼眸微睜,驚訝的問“你要嫁給彆人?”
李湘靈雖然早就放棄喜歡江雲騅,卻下意識的認為花容這輩子都是江雲騅的人,不會和彆認在一起。
花容坦然的點頭,李湘靈又問“阿騅哥哥也同意?”
“如果證實了那位的身份,奴婢就是害死她的凶手,二小姐覺得三少爺知道真相後會不同意嗎?”
李湘靈一時啞然。
她對郴州發生的事並不了解,卻記得江雲騅在雲山寺的時候對蕭茗悠有多維護。
如果蕭茗悠假死成了太子側妃,而花容揭露這件事,把蕭茗悠逼死,江雲騅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還真說不定。
李湘靈想了又想,還是決定相信花容,堅定的說“我明白了,以後我不會再讓人給阿騅哥哥傳信了。”
聊完私事,花容切入正題,把魏明樓故意安插人的事簡單說了下,李湘靈聽完兩眼放光“魏家的人真是膽大包天啊,竟然敢把手伸進忠勇伯府,他不要命了!”
便是李湘靈也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
“下月初是我家老爺的五十大壽,在壽宴上當眾戳穿這件事是再好不過的,到時需要二小姐幫忙把這件事提出來。”
李湘靈巴不得魏家人倒黴,當即滿口應下。
花容提點了一句“忠勇伯府管理森嚴,我家老爺更是眼裡容不得沙子,他們能在忠勇伯府安插眼線,想在其他地方也安插眼線恐怕易如反掌。”
火隻有燒到所有人身上,魏家才會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