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揚在軍中跟一群糙老爺們兒待慣了,沒見過這麼沉迷情愛的男人,有點被李掌櫃的話膈應到。
這衛家大少爺說話也太黏糊了,他滿腦子裝著這些東西是怎麼把衛家商號發展壯大的?
花容沒想到到了郴州衛映辰也能想辦法膈應江雲騅,忍不住彎眸,有點想笑。
李掌櫃又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花容“大少爺還寫了一封信給少夫人,請少夫人過目。”
信是用蠟油密封好了的,花容沒急著拆,抬眸看向江雲揚和江雲騅“二位還有事嗎?”
這話明顯是在趕人。
江雲揚有些好奇衛映辰會在信裡寫什麼,想耍無賴留下,被江雲騅捂嘴拖出房間。
李掌櫃極有眼力見,兩人一出去,就把門關上。
聽到關門上,江雲揚拉下江雲騅的手,難以置信的問“阿騅你傻啊,那姓衛的都把戰書下到這兒了,你還能忍?”
“她現在是自由的,我無權乾涉。”
尤其是知道花容在郴州的遭遇後,江雲騅就更沒有底氣插手她的事了。
江雲揚從沒見過江雲騅這樣,低聲說“齊王大婚的時候,要不是我和大哥攔著,你都要衝去搶婚,衛家不過就是有點兒錢,你慫什麼?”
江雲騅看向江雲揚,一雙眸子充了血,猩紅一片“二哥,這次不一樣。”
他早就沒了當年的莽撞衝動,連得到花容原諒的把握都沒有,又何談將她禁錮在身側?
屋裡,花容讀完了衛映辰的信。
方才李掌櫃的話的確是故意膈應江雲騅的,衛映辰送來的信裡,沒有任何的甜言蜜語,反而十分嚴肅。
花容和安王是秘密離京的,若不是安王在楚州為了葉棠表明自己的身份,衛映辰也不會收到消息。
衛映辰讓花容保持警惕,並讓李掌櫃雇了一些鏢師暗中保護。
衛映辰雖然沒有明說,字裡行間卻都透露著危險,像是有人想趁機要她和安王的命。
花容放下信,把眼下的形勢又過了一遍。
太子如今被推到風口浪尖,安王對他的威脅很大,除掉安王的確能讓他少一個競爭對手。
更重要的是,安王如果在郴州出事,不止江雲騅,連江雲揚都要被治一個保護不力的罪,那忠勇伯府就隻剩下江雲飛一個人撐著了。
但這一路上江雲騅行事都很謹慎,是不會讓人有機可乘的,除非……有什麼人或者事擾亂他的心神。
花容立刻想到了自己。
如果她比安王先陷入危機之中,江雲騅不顧大局會不會棄了安王來找她?
花容被這個假設驚出一身冷汗,李掌櫃這時開口說“少夫人,有句話小人不知當講不當講。”
“您請說。”
“衛家商號遍布昭陵,一直都秉承著誠信做事的原則,在各地的生意都算不錯,但如今郴州隻剩小人這一家鋪子了,小人的鋪子能存活到今日,還是因為小人是衛家商號的暗鋪,從未對外宣稱過與衛家有什麼聯係。”
花容眼睫微顫,看著李掌櫃問“您的意思是,衛家商號在郴州受到了排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