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屹被穆珂的話驚到,見穆珂要往江雲飛的營帳去,怕出什麼岔子,連忙追上。
花容也要回帳中休息,穆珂身邊那位一直沒怎麼說話的使臣默州突然開口“有沒有人說過郡主長得很像一個人?”
吃飯的時候,幾乎都是穆珂和李屹在說話,隻有被提問的時候,默州才會說話,花容還以為他生性冷淡,沒想到他會主動跟自己說話。
“這世上這麼多人,難免有長得相似的,這也不奇怪。”
花容溫聲回答,現在她的記憶不全,對自己的身世不太了解,也不知道默州突然說這話試有什麼用意,轉身準備離開,默州突然上前,拉近了和她的距離。
花容一驚,連忙後退,卻不小心踩到鞋跟絆倒在地。
一旁的士兵立刻上前察看,氣氛有些緊張。
默州神情未變,朝花容伸出手,溫和的說“抱歉,我好像嚇到郡主了,但請郡主放心,我對郡主是沒有惡意的。”
默州的昭陵話說的不如穆珂那樣流暢,帶著一點口音,但聲音不似一般越西人那樣粗獷,道歉的時候很誠懇,給人一種笨拙的無措感。
花容以為是自己的反應太大了,有些不好意思,正想抓著默州的手起來,卻發現他腕間有一枚豔麗的紅痣,腦袋毫無征兆的痛起來,像是被人用力砸了一錘。
花容痛得悶哼一聲,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
“郡主……”
士兵的驚呼漸漸遠去,神智很快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你有個很疼愛你的哥哥,你們因為意外失散,你流落到風月樓被妓子養大,後來又進了忠勇伯府做丫鬟,你的哥哥一直在找你,你也很想見到他,左手手腕有一顆紅痣的人就是你哥哥,你要好好聽他的話,幫他達成目的,記住了嗎?”
花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佛案上的香爐裡,無數僧人在對著她吟誦,一遍遍的告訴她,她有個哥哥,她的哥哥在找她,她必須幫哥哥達成某個目的。
她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那聲音卻還是不斷地鑽入耳朵,螞蟻一樣啃噬著她的心。
實在被折磨的不行了,她隻能大聲說“我知道了,我有個哥哥,他腕上長有紅痣,我會幫他達成目的!”
她說完,那些嘈雜的聲音終於消失,然後花容聽到一聲誇讚“真乖。”
並非讚賞,隻是滿意她的順從聽話。
花容覺得那個聲音有些熟悉,試圖去想那個人是誰,卻被痛意喚醒。
睜開眼,天已經黑了。
她被送回營帳,帳裡點著燈,昏黃的光暈下,江雲飛半蹲在她旁邊,正用力抓著她的手。
花容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軍醫已搶先開口“醒了,郡主醒了!”
江雲飛立刻鬆開花容退到一旁,讓軍醫繼續幫她診治。
花容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偏頭看到江雲飛垂在身側的手在微微顫抖。
她……嚇到他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