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騅眉心微皺,問“我不是讓你們準備些山楂和蜜餞嗎?東西呢?”
軍醫說這些東西都是開胃的,離開驛站的時候,江雲騅吩咐人去準備了一些。
那人不敢看江雲騅的眼睛,底氣不足的說“世子說不用準備,小的……小的就沒準備。”
李屹對花容意見大得很,巴不得花容自己病死,免得再禍害江雲騅。
江雲騅的表情立刻冷下來,花容有氣無力的說“我隻是這幾天沒有胃口,不用中郎將操心,當初在郴州那麼難我都活下來了,還不至於被這點兒小病打垮。”
花容說完爬回馬車裡。
她對江雲騅的敵意越來越深了,剛剛說話的時候,甚至有種想撲上去咬斷他脖子的衝動。
她不想吃東西,卻很渴望喝他的血。
花容感覺她不像是病了,更像是變成了怪物。
可她誰也不相信,誰也不想說。
軍醫幫穆珂包紮完便來看花容,聽說花容沒吃晚飯,又吐了一通,忍不住勸說“郡主,你不吃東西不行啊,再這樣下去你會受不了的,離開之前郡守大人一直叮囑我要照顧好郡主,我從來沒有見郡守大人這樣關心過彆人,郡主便是為了大人也要堅持住啊。”
江雲騅拿了幾個野果過來,剛到馬車外麵,便聽到軍醫的話,步子停了下來。
馬車裡安靜了很久,然後他聽到花容沙啞的回答“好,我會堅持住的。”
她不願意喝江雲騅的水,隻願意為自己喜歡的人堅持下去。
江雲騅讓士兵把果子轉交給花容,悄無聲息的離開。
許是軍醫的話讓花容找到信念,接下來幾天她勉強吃了些東西,雖然不多,至少比不吃東西要好很多。
如此趕了半個月的路,一行人終於抵達郴州。
因安王遇刺,郴州州府尹昉被問責,新的州府還沒上任,郴州大小事務暫由江雲揚代勞,江雲揚親自帶人到城外迎接使臣團,城中更是早就準備好了酒菜接風。
江雲揚能說會道,去酒樓的路上便和使臣團的人打成一片,幾杯酒下肚,穆蒼更是相識恨晚,恨不能和江雲揚拜把子做兄弟。
接風宴直到深夜才散,江雲揚把穆蒼送到驛站房間,出來便看到站在陰影處的江雲騅。
他走過去,不客氣的在江雲騅眉骨處彈了一下“你這功夫不是精進不少麼,怎麼還叫人毀容了?”
傷口結痂還沒好,這會兒看著正難看。
江雲騅沒接這話,隻叮囑江雲揚“以後少喝點兒,彆掉以輕心,這事兒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江雲揚打了個酒嗝兒,仍是沒有正形,問“你那心頭好交代墨晉舟的行蹤了嗎?”
江雲揚對花容的失蹤是持懷疑態度的,聽到花容失憶,江雲揚明顯不信“我還沒聽說過有什麼藥這麼神奇能改變人的記憶,軍醫想不到法子,大哥不可能想不到,是不是你小子又犯渾故意攔著大哥?”
江雲飛在軍中這麼多年,審訊手段比大理寺的刑官還多,隻要花容的腦子沒被換掉,總有辦法能刺激她想起來。
江雲揚說完把江雲騅摜到牆上。
江雲騅這才意識到。
大哥的原則早就為花容一讓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