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這對耳墜是她給江雲嵐畫圖,靠自己的努力辛苦得來的,又許是這對耳墜過了江雲飛的手,在她最委屈難過的時候來到她手上,冥冥中成了她一直堅持向上的信念。
花容以為樓瑤喜歡這耳墜,沒有懷疑,坦然道“這是你嵐姐姐之前送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在哪兒買的。”
樓瑤立刻眼巴巴的看向江雲嵐,江雲嵐怔住,看著那對耳墜一臉茫然“我有送過郡主這個嗎?”
江雲嵐明顯毫無印象,花容心尖微顫,柔聲說“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夫人忘了也很正常,樓姑娘若是喜歡,改日我找鋪子再做一副送到府上就是了。”
樓瑤沒聽出花容在轉移話題,搖著江雲嵐的胳膊說“嵐姐姐,你好好想想嘛,這對耳墜的款式很特彆,你怎麼會完全不記得?”
樓瑤的話提醒了江雲嵐。
她和花容的交集也不是特彆的,隻有幾年前請花容畫了一段時間的圖,鋪子裡的生意因此好了不少。
花容當時挺得三哥寵的,她按照三哥的要求按時送賬簿和分紅過去,為了討好三哥,會送禮物給花容,但也沒送幾次,最後一次賬簿還是請大哥帶去雲山寺的……
想到這裡,江雲嵐眉心一跳,她連忙掐斷思緒,繃著臉說“我記起來了,這確實是我找玉匠訂做的,郡主能留到現在,想必是很珍愛它,我可以送阿瑤其他的,一模一樣的就不必了。”
“嵐姐姐說的是,我本來就沒有郡主好看,便是戴上一樣的耳墜也是不及郡主的。”
樓瑤對這耳墜沒有執念,隻是想到之前江雲飛買過一支玉葫蘆樣式的發簪,覺得有些巧合罷了。
江大哥那樣殺伐果決的人,應該不可能喜歡什麼人吧。
樓家之前一直在湘南,菜係和瀚京有些不同,端上來的菜花容和江雲嵐都沒怎麼見過,十分的精巧漂亮,樓瑤很是熱情的給她們介紹吃法和菜的由來。
因樓瑤的極力推薦,花容和江雲嵐比平時多吃了一碗飯,還喝了好幾壺米酒。
花容不勝酒力,醉了過去,傍晚才帶著月清從樓家出來。
現在是月初,隻有小小的一彎月牙懸在天邊,月光不太亮,顯得這夜特彆黑。
睡了一下午,花容的腦袋還是昏沉沉的不大清醒。
“郡主小心。”
月清扶著花容上馬車,彎腰進去的時候,有風吹來,花容冷不丁看到轉角處有一片衣角閃現。
銀絲繡的文竹圖樣在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亮光。
一閃而逝,像是她的錯覺。
花容什麼也沒說,坐進馬車裡。
到了家門口,花容讓月清先進去,等馬車離開後,走到牆角假模假樣的吐了起來。
片刻後,一方疊得整整齊齊的帕子送到她麵前。
花容鼻子有點酸,努力克製了情緒才抬起頭,果不其然看到了江雲飛。
他都來送帕子了,表情還是冷肅的,一點兒也沒關心人的意思。
好像隻是單純的路過,看到有個醉鬼在路邊,出於善意幫一下忙。
“謝謝,”花容接了帕子,而後撥了下玉葫蘆耳墜,低聲說“這是彆人送我的耳墜,我很喜歡。”
其實喜歡的不止耳墜,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