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瑤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回答“是嵐姐姐跟我說的,她說你每次回京都要來這裡吃餛飩,連你都愛吃的東西,肯定很好吃。”閱寶書屋
怕給江雲嵐惹麻煩,樓瑤又說“是我纏著嵐姐姐問京裡有什麼美食的,江大哥要怪就怪我吧。”
樓瑤說完閉上眼睛,以為自己會挨揍,卻聽到江雲飛點了一碗韭菜餛飩和一碗鮮肉餛飩。
“這兩種味道都不錯,你在這兒吃,我去外麵等你。”
樓瑤不好意思讓江雲飛在外麵等,想叫他一起吃,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江雲飛就已經走了出去。
人來人往的街邊,他就一個人那麼安安靜靜的站著,和這塵世格格不入。
孤寂極了。
樓瑤莫名感覺有點悲傷。
但餛飩上桌後,那點兒悲傷就淡了,另一個問題自樓瑤腦海浮現。
江大哥是怎麼看出她一個人能吃下兩碗餛飩的?
——
花容回家後,把書和筆墨紙硯都分給周恒他們。
六人很是無措,周恒忍不住問“主子,你這是要教我們認字嗎?”
昭陵向來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
但做奴才的沒有資格去學堂念書。
一世為奴,世代都為奴。
花容點點頭,說“皇後娘娘特彆恩準我出宮自立門戶,日後我準備開鋪子做買賣,你們日後不僅僅是我的護院,也要為我打理生意上的事,讀書認字是最基本的。”
幾人麵麵相覷,都很沒有底氣。
他們是出身卑賤的奴才,根本不會讀書,更遑論做買賣?
周恒是他們中最老成的,這會兒也有些膽怯。
花容柔聲安慰“讀書和做買賣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隻要你們認真學了,我也不會過分苛責。”
幾人鬆了口氣,跟著花容學寫自己的名字。
夜裡下起綿綿的秋雨,寒意漸深,花容有些畏寒,後腰的舊傷也開始犯疼,更糟糕的是來了葵水,小腹痛如刀絞,月清灌了好幾個湯婆子給花容暖著,又請了大夫來看,喝了藥竟也無濟於事。
見花容疼得冷汗淋漓、臉色煞白像是隨時都要昏死過去,月清忍不住紅了眼,跪在床邊問“郡主之前來葵水都是如何做的?有沒有法子能減輕痛苦?”
女子大多都有痛經的毛病,月清從未見過有人會痛成這樣。
她身份太低微了,連進宮請禦醫的資格都沒有,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能找誰幫忙。
花容低聲安慰“沒事的,你再幫我拿床被子來,我熬一熬就過去了。”
很多像這樣的時刻,都是她自己咬著牙熬過去的。
不知何時竟成了習慣。
隻要疼不死,她就總會活下去的。
月清又抱了一床被子來。
花容躲在被窩裡,抱著枕頭痛得蜷縮成一團
她拆了銀絲繡的文竹,把那方帕子藏在枕頭裡了。
帕子上早就沒了江雲飛的氣息,花容想起樓瑤跟著江雲飛走進店裡的畫麵,低低的嗚咽出聲。
真的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