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眾人又都停下步子。
江雲飛看了那人一眼,淡聲說“習武之道不在於勝負高低,而在於自保和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在我看來,從來都沒有絕對的輸贏。”
那人嘁了一聲,不屑道“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原來是個怕女人的。”
那人的語氣很是譏諷,並非全然為了比試,而是打心底瞧不上女人。
江雲飛的眸子冷了下來,溫聲對花容說“站遠點兒,等我一下。”
“小心。”
花容叮囑了一句,忙帶著月清遠離人群。
江雲飛折返回去,衝那人勾了勾手指說“過來。”
“憑什麼?你讓我過來我就……”過來啊。
最後三個字沒能說出口,江雲飛的拳頭已經來到他麵前。
江雲飛出拳極快,拳風更是淩厲,似有橫掃千軍之勢,那人瞪大眼睛,瞳孔嚇得劇烈顫動,人群也跟著發出驚呼。
不過江雲飛及時收力,拳頭並沒有真的落到那人身上。
“怕女人怎麼了,你不是女人生的?”
江雲飛問,聲音極冷,那人已嚇破了膽,回過神來,忙抽了自己一嘴巴。
“我錯了,是我嘴賤說錯話了,對不起!”
那人認慫認得很快,人群頓時發出笑來“這天底下誰不是從娘肚子裡出來的,怕女人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一天張口就亂噴,哪天出門被打死都不知道為什麼。”
江雲飛也沒太為難那人,見人認了錯,便放他離開,然後帶著花容上樓。
兩人剛進屋,客棧夥計便抬了熱水來“貴人一大早就下樓打拳,又操練了這麼久,出了不少汗,快洗洗吧。”
江雲飛確實累出了一身汗,胸口和後背的衣服濕了一大片。
客棧夥計走後,月清很有眼力見的說“方才夫人擔心郎君沒吃多少東西,奴婢再去廚房拿些吃食,郎君一會兒洗完可以陪著夫人再吃一些。”
說完退出房間,屋裡便隻剩下花容和江雲飛。
沉默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花容正想借口去幫江雲飛找衣服,江雲飛先一步開口說“我其實不喜歡與人比武,今日會答應與人切磋,是發現有個少年人很有天賦,想指點他一二,你彆多想。”
他把月清的話當了真,不想讓她擔心。
“我知道大人做事向來都是有分寸的,”花容看著江雲飛的眼睛,“我隻是覺得大人腰上的傷才剛養好,怕會不小心誘發舊傷,並不討厭大人與人比武。”
武將的職責就是征戰沙場,若沒有好勝之心,是帶不好兵的。
花容不懂官場,卻也明白這一點。
花容的眼眸清亮,溫柔又堅定,江雲飛感覺自己的心弦被撥了一下,有些癢,一本正經的說“既然我們如今是以夫妻的名義在外走動的,是不是應該改一下對彼此的稱呼?”
聊了幾句花容本來沒有那麼不自在了,江雲飛突然說要改稱呼,花容不覺又捏緊了絹帕。
江雲飛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還要時間適應,正想替她解圍,卻聽到花容開口喚了一聲“夫君。”
江雲飛神情一變,聲音啞了兩分“你方才喚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