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怨我,那我現在就去跳黃浦江,我去死行不?”
“你真要尋死,就彆跳黃浦江,黃浦江太淺淹不死你,你要死就去吳淞口,那水深。”
“行,我現在就去吳淞口。”李國烋黑著臉摔門而去。
結果剛剛上街,很不巧又遇到了左宗棠的孫子左巨生。
左巨生一把就揪住李國烋,黑著臉道:“好你個李國烋,今天終於逮住你了,還錢,趕緊還錢!”
李國烋大怒道:“我啥時候欠你錢了?”
左巨生也生氣:“狗日的李國烋,要不是你挑唆,老子會拿出家中僅有的錢去投資?會淪落到今天這般境地?快還錢,今兒你要是敢不還錢,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當下兩人便在大街之上扭打起來。
像這樣的情形,在租界並不鮮見。
總之就一句話,富紳名流的天塌了!
……
其實,不光是兩大租界的富紳名流。
沙遜、皮特這些洋商的日子也不好過。
因為之前七個月的旺盛需求,使得這些洋商錯估了淞滬的消費能力,借款從彌國以及歐洲大量買入糧食以及各種日用百貨,現在這些糧食和日用百貨全都“爛”在了各個碼頭。
賣吧,根本就沒人要,可要是轉賣吧,又是一筆運費,真是虧到姥姥家了。
不過,洋商的處境總比富紳名流好些。
因為這些洋商麵臨的,無非就是割肉。
但是那些富紳名流麵臨的就是滅頂之災。
金九銘統計過各家銀行的信貸規模之後,對俞少卿說:“截至到八月下旬,各家內資銀行的借貸規模已經超過了五十億元,而所有儲戶的總儲蓄額隻剩下十億。”
俞少卿心驚肉跳的說:“也就是說整體上已經破產了?”
“是的。”金九銘道,“滬上的富紳名流基本破產了。”
“不光是滬上的富紳名流,我們的日子也是不太好過。”俞少卿黑著臉說道,“如果任由消費持續萎縮下去,十裡洋場的總店外加十幾家分店統統得破產清算,而一旦破產清算,剩餘的價值能否覆蓋得了銀行貸款就是未知之數。”
聽到這,金九銘的臉色一下也黑成鍋底。
“娘的,我們這是被活閻王給暗算了啊!”
到現在,金九銘才終於回過神來,可惜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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