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托夫笑了笑,說道:“裡夫斯,我勸你還是彆急著下結論,免得又像剛才那樣再次被國軍打臉,那樣豈不尷尬?”
“不,這次不一樣了。”裡夫斯自信的道,“國軍不可能預料到之前的爆炸會形成這麼濃鬱的煙塵,以致於雙方的射界都受到了遮擋,但是這樣的遮擋明顯有利於日軍的進攻,在雙方都隻能盲射的前提下,四行倉庫失守是必然的結果。”
另一個觀察員附和道:“是的,國軍畢竟隻有一個排的兵力。”
“對,你們說的都對。”洛托夫聳了聳肩,又笑著說,“但是在這場戰役還沒有最終分出勝負前,一切皆有可能。”
……
此時,在四行倉庫西樓的一層大廳之內。
“快,都他媽的快點,把棉花包堆上去!”
伴隨著楊得餘的怒吼,幾十個雜牌老兵迅速將幾十捆的棉花包堆放到了門窗前。
這些棉花包的綁紮帶都是事先處理過的,所以在往前推動的過程中就相繼斷開,原本捆緊的棉花立刻就散了一地。
這些棉花包是各家紗廠囤放在四行倉庫。
在淞滬會戰爆發之後,國民政府緊急組織了大量車皮將淞滬地區的機器設備以及物資轉運到後方,但是棉花顯然不在轉運物資名錄上。
正是這些滯留上海的棉花包派上了大用場。
“火,點火!快點火!”楊得餘再一次下令。
十幾個雜牌老兵便紛紛劃著火柴扔進棉花堆。
棉花極易燃燒,一經點燃便立刻騰的燃燒起來。
幾個試圖從門窗硬闖的鬼子眨眼間被燒成火人。
熊熊的大火立刻在西樓門窗後形成一條隔斷帶。
還沒完,守在四行倉庫二層還有三層的雜牌老兵也紛紛從窗戶扔下棉花包,而且是不要錢的往下扔,一捆又一捆,轉眼之間扔下去上百捆。
不片刻,四行倉庫前的光複路段就騰起滔天烈焰。
這時候彌漫的煙塵也逐漸散開,火勢就變得更耀眼。
隻見飛卷的烈焰幾乎將長達百米的光複路段都占滿,鬼子第二梯隊的五輛坦克還有一個小隊的步兵一下子就被烈焰給吞噬,轉身逃跑都來不及。
隻有極少數鬼子兵跳進蘇州河,僥幸撿回一條狗命。
……
“這又是怎麼回事?”章白亭下意識的往前跨一步,“怎麼突然間起火了?”
“火勢起得這麼快,又這麼猛,定是極易過火之物。”喃喃低語兩聲之後,俞宏傑突然間大叫出聲,“棉花包,是棉花包!”
“棉花?”章白亭恍然,“四行倉庫是囤了不少棉花包。”
“你們88師的人可真是敗家子,這些可都是大中華、信和等各大紗廠囤放在四行倉庫的上等棉花。”俞宏傑頓足長歎兩聲,隨即又說道,“不過拿棉花來燒鬼子總要好過落入日本人的手裡,也算是為抗戰做貢獻了。”
……
“yshit!火攻!竟然是火攻!”
“這支國軍還真是讓人驚喜不斷!”
“他們往日軍腦袋上扔的是什麼?看著像是——棉花?”
“是的,就是棉花包,我的上帝,國軍開創了用棉花包攻擊坦克的先例。”
“如果僅僅隻是棉花,恐怕沒有這等效果,應該還添加了酒精等助燃物。”
“先是側射火力,現在又用棉花火攻,這支國軍小部隊的指揮官簡直堪稱是戰術大師,不行,我得儘快想辦法給他做個人物專訪。”
中國銀行大樓天台上的軍事觀察員和記者再一次炸鍋。
隻有裡夫斯的臉色變得十分難堪,因為他再一次被打臉。
火攻?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火攻?野蠻人才會用這種戰術。
然而事實是國軍的火攻十分好用,日軍第二梯隊的五輛坦克以及一個小隊的步兵已經完全被烈焰吞噬,一輛坦克都沒逃出來,步兵也隻逃出去寥寥幾個,不僅如此,日軍第三梯隊的坦克以及步兵也遭到了烈火的阻攔,再也無法進入四行倉庫前的光複路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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