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聞言失望了。
“籲！”
一騎馬疾馳而來，在道邊停下，周山長從馬上下來，臉色冷凝。
“走，跟我回家！”
她氣衝衝抓住周思的手腕，就要拉人回去。
周思用力掙紮，“我不回去，娘，你就讓我去吧！”
他想去京都，想見見外麵的世界，不甘心困在家裡，到了年紀成親教子。
而且，應該就是這一兩年之內的事。
秦明月看在眼裡，沒有開口，她不是不想帶周思，相反，很想帶。
畢竟周思很厲害。
可她不敢保證把人帶去，絕對不出什麼事，她擔不起責。
這時候，慕少卿手肘拐了她一下。
秦明月扭頭看他，明白了他的意思，隻得開口，“周山長彆急，有話好好說。”
“是啊！”慕少卿接話，“阿思手腕都紅了。”
他的目光落在周思的手腕上，微微有些心疼，可他不能提出帶周思，因為他保證不了什麼，也不能給秦明月招來麻煩。
隻能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好在周山長也發覺自己行為過激，放開了周思的手腕，心中有些內疚。
可她還在生氣，可不能直接變臉去關心，遂梗著脖子道“周思，跟我回家，我不同意你去。”
“為什麼？”
周思眼眶發紅，“娘，為什麼您不能讓我選擇一條我想走的路？”
周山長沉默，心中微微刺痛。
眼前似乎又出現那個笑容明媚的身影。
她晃晃頭，“我不讓你去是為你好，一個郎君，那麼要強做什麼呢？留在家裡相妻教子不好嗎？”
“不好。”
周思抬眼，“娘，從小到大，我從沒忤逆過，這一次，就讓我自己選擇，行嗎？”
他眼神渴望的看著周山長，這張臉與記憶中那張臉不斷融合，周山長不由後退一步，用力閉上眼睛。
“我再問你一次，你跟不跟我回家？”
周思搖頭。
周山長長歎口氣，“罷了，你去吧！”
她知道，她攔不住他了。
他和他爹一樣，不是個甘於平凡的男人。
既然做了決定，周山長心情也平複下來，她上前，向著秦明月施了一禮。
秦明月嚇了一跳，趕忙扶人起來。
“周山長這是做什麼？”怪嚇人的。
周山長神情鄭重，“明月，你把阿思帶去京都吧，看在咱們的交情，還請多關照他一些，老婦這廂有禮了。”
周山長可是受人敬仰的大儒，這樣給她行禮，她哪裡受的起，秦明月趕忙道“山長快彆這樣，折煞我了，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周思。”
秦明月話音落下，周山長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你拿著這封信，進京後去找喬家，有什麼事他們會幫你。”
秦明月不知道喬家是誰，但還是鄭重接過信，“好，多謝山長。”
“是我該謝你才是。”
她看了眼周思，“阿思，以後娘不在身邊，萬一小心”
說完，她轉過身，背影蕭瑟。
周思眼眶一下子紅了，剛剛的堅持突然就像泄了氣，還沒走就開始不舍了。
“娘您保重。”
周山長沒有回頭，擺了擺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