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腳向來比腦子快,飛奔到齊姨娘的院外,姿態輕盈的跳上牆頭,就見院內燈火通明,所有丫鬟仆婦站成兩排,正在逐個接受齊姨娘的盤問。
來來回回就那幾個問題,什麼時間人在哪兒,有沒有證人,審了一圈,屁都沒查出來,就讓人都散了。
“喵~喵喵~”
虞嬌嬌扭頭,一隻尖嘴猴腮,正八臉白肚皮的小橘貓,翹著尖細的小尾巴,顛顛的朝她跑了過來,親昵的蹭著她。
“都學會碰瓷了是吧?”虞嬌嬌捏住它的後脖頸,就從牆上跳了下去,對著夾著尾巴遮羞的小橘貓說道,“你和小花球是不是一窩的,認不認識綠竹,帶我找到她,我就養你!”
“喵喵喵!”
虞嬌嬌摸了摸它的扁肚子,把它往懷裡一揣,在附近遛了一圈,沒有找到大貓,風風火火回了聽雨閣。
“小姐,還沒找到綠竹嗎?”
“沒有。”虞嬌嬌把小橘貓掏出來放在榻上,若有所思的問道,“咱們院子找了嗎?”
綠蠟愣了愣,“閉門前找過了,沒找到。”
“我再去看看,你喂喂它。”
“喵喵喵!”小橘貓炸著身上稀稀疏疏的長毛,跳下軟榻就往外跑。
虞嬌嬌跟著它往外走,小花球平時最纏綠竹,晚上睡覺找不到她就喵喵喵叫著亂竄,她方才回來幾次,都聽到了小花球扯著嗓子嚎叫,這回一聲也沒聽見。
小橘貓帶著她往丫鬟住的後罩樓走,在一間屋子前駐足,伸出小爪子開始撓門。
虞嬌嬌輕輕推開綠竹的房門,就見小花球臥在綠竹的頭上酣睡,聽到開門聲,懶洋洋的瞅了她一眼,又繼續睡了。
虞嬌嬌“?”
綠蠟愕然問道“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橘貓興奮的圍著虞嬌嬌的腳打轉,伸爪子勾住她的褲子爬到了她的肩膀上,甩著激動的小尾巴衝她喵喵叫。
“知道了,養你。”
虞嬌嬌進去探了綠竹的鼻息,確認她呼吸平穩,便把門關上,帶著綠蠟回了前廳。
丫鬟們睡覺都很淺,她們那麼大動靜綠竹都沒醒,應當是暈過去了。
“門都閉了,她是怎麼進來的?”綠蠟不解。
虞嬌嬌想起齊海,輕輕扣了兩下桌麵,虞府宅子大,護衛少,內院甚至連巡邏的婆子都沒有。
她院裡隻有秀娘一個管事娘子,兩個大丫鬟,兩個二等丫鬟,四個三等丫鬟,一個廚娘,兩個守正門的婆子,一共十二人。
秀娘、廚娘、輪休的守門婆子都不在這邊住,休沐的丫鬟晚上也不回來,宿在聽雨閣的也就七八人。
人少院子大,溜進來個人確實很難發現。
“人沒事就好,紅妝還沒回來?”
綠蠟搖頭,“要不奴婢去找找吧。”
“不用,內院安全的很。”
她剛才竄了那麼久,就遇上三個人,若是不安全,竇珊瑚也不敢摸黑出來浪。
不過話說回來了,齊姨娘一個賤妾,院子裡竟然有二十個奴仆,同樣是賤妾,王姨娘院裡六個人,在彆的府上都算多的了。
虞月媚院裡的人比她多就算了,齊姨娘憑什麼也比她多?
賤妾還住獨門獨院,也是開天辟地獨一份了。
“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主子先休息吧。”綠蠟道。
虞嬌嬌伸展了一下胳膊腿,愉快的采納了她的建議。
紅妝後半夜才回來,虞嬌嬌早就睡的四仰八叉,喊不醒了。
翌日,虞家所有人在虞月媚淒厲的慘叫聲中蘇醒。
虞嬌嬌揉了揉酸澀的眼,打了個哈欠。
紅妝帶著小丫鬟伺候她起床洗漱,等小丫鬟收拾完離開,口若懸河的講起昨夜的見聞。
“王姨娘讓紅柳把誘情藏在咱們院裡,準備讓大夫人帶人來搜咱們院,然後聯合院裡那些奴婢自殘……一起狀告您虐待下人。”
“嗤,又玩這一套,還當我是當年那個垂髫小童呢,她們想栽贓就栽贓。”
從今往後就隻有她虞嬌嬌栽贓她們,沒她們栽贓她虞嬌嬌的份!
既然想挨打,她就成全她們。
“王姨娘還讓紅柳偷那盒生子秘藥,紅柳要求脫奴籍,做三公子的妾,王姨娘已經承諾她了,今日就會去找大夫人說這事。”
“讓她偷,正好讓那些好高騖遠的人知道,枝頭不是那麼好飛的。”
她就知道虞月嫵會動心,王姨娘先讓紅柳跟紅妝打聽她體寒的事,又找機會求她父親給虞月嫵請醫聖,得知人死了,又問她父親求藥。
那對母女不想付出,就想拿她的東西,簡直不要臉。
這回她非要給她們母女點苦頭吃吃!
紅妝替虞嬌嬌挽好發髻,忍不住低歎,“有齊姨娘和王姨娘這兩個翻身的奴婢,這府上的婢女一個個都心比天高,誰家的賤妾能有她們過的瀟灑。”
婢女脫了奴籍也隻能做賤妾,身邊有兩三丫鬟婆子伺候著就頂天了,更彆說單獨住一個院子了,這哪裡是賤妾,比旁人家的貴妾都體麵。
整日在背後策劃操控主子,哪裡還有一點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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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府裡的奴才姻親套姻親,他們都是一家人。”虞嬌嬌點了點銅鏡裡的自己,“這就是奴強主弱。”
上百人哄幾個人,能不把人忽悠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