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嫵在心裡罵了虞嬌嬌一萬遍,恨不能將她剝皮拆骨,但此時此刻她隻能忍耐,並且表現的越懦弱越好。
“是孫氏要栽贓五妹妹在蒲團上紮針,她跟我姨娘說會讓四妹找段公子,讓段公子遊說我夫君好好待我,我姨娘也是為了我好,所以才答應她,讓我回來鬨著搜五妹妹的屋。”
虞嬌嬌玩味的看著虞月嫻,表示她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
虞月嫻強忍住暴打她的衝動,冷靜的開口,“那紅柳,還有誘情又是怎麼回事?”
綠竹突然說“井嬤嬤讓我和紅柳,日日彙報小姐的動向給她,說是夫人想知道小姐都在做什麼,小姐和綠蠟、紅妝兩位姐姐不在,紅柳就會進小姐的屋裡亂翻!”
“我什麼時候……”謝宛如僵硬的扭頭看著井嬤嬤,紅柳和綠竹都是她挑的,紅柳的娘是她的陪嫁丫鬟,自從錢嬤嬤畏罪自殺,她院裡的人,基本上都在井嬤嬤的手底下做事。
井嬤嬤被她看的頭皮發麻,但她鹽吃的比謝宛如多,很快就鎮靜了下來。
畢恭畢敬的說道“老奴知道大夫人心裡牽掛五小姐,就想多了解她,跟您講講她的事,並沒有要她們監視五小姐,是綠竹曲解了老奴。”
“嗬嗬,井嬤嬤怎麼不去茶館說書?”虞青山譏諷,“在你心裡,我虞府是不是就隻有無知的莽夫和心軟的婦孺?”
井嬤嬤不卑不亢的屈膝跪地,鏗鏘有力的說道“還請大老爺明察,老奴絕無害五小姐的意思,老奴真的不知道紅柳是受何人指使,誣陷五小姐與王姨娘。”
突然被點名的王姨娘暗道不好,方才井嬤嬤默許虞月嫵把鍋都甩到孫氏身上,這會兒她點名,就是要她當場還人情。
可這人情要怎麼還,東西從她屋裡搜出後,她的腦子就是一團漿糊,完全想不出好理由脫罪。
若是她有個閃失,她的女兒怎麼辦,夫家靠不住,又把娘家人得罪了,日後不就要任人欺辱。
就像當年的虞嬌嬌,被逼的無路可走。
“是孫氏……”
“嗤,”虞嬌嬌忽然笑了起來,“孫氏孫氏,全是孫氏,快把孫氏弄醒,問問她的心涼不涼。”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虞月媚知道不可能再保住孫氏,可井嬤嬤還有大用,絕對不能出事。
她隻能沉默的靜觀事態發展,多餘的話一句都不能說,儘量讓自己變成這場博弈的受害者。
虞月嫵掩麵低泣,“五妹妹,我剛才說出當年的事,讓你沉冤昭雪,求求你放過我姨娘這一回,她肯定是被人冤枉的,她不會害您的。”
“大姐和二姐怎麼說?”虞嬌嬌直接點名。
虞月嬋歎了口氣,裝出一副賢淑模樣,說道“王姨娘向來安分,五妹妹是被紅柳栽贓的,王姨娘沒準兒也是她栽贓的呢。”
承罪人她給找了,王姨娘能不能脫險,井嬤嬤又能不能擺平紅柳的娘,那就不是她管的了。
虞月嫵在心裡鬆了一口氣,感激的看著虞月嬋,她就知道關鍵時候還得靠她二姐。
虞月嫻道“紅柳領著妹妹院子裡的奴仆誣陷主子,又在妹妹藥箱裡藏了藥,保不齊就是為了脫罪,順手栽贓了王姨娘。”
“哦,大姐說的有理,那又是誰指使的紅柳呢,該不會還是孫氏吧?”
“就是孫氏!是孫氏要害賤妾!”
王姨娘忽然撲倒虞青山腳邊,“老爺,賤妾都是心疼女兒在婆家受苦,才答應孫氏栽贓五小姐在蒲團上紮針,我沒想到她會讓紅柳在五小姐和賤妾的房裡藏那種藥,賤妾也是被她騙了!”
虞青山看著無動於衷的虞月媚,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悲涼,無論她知不知道孫氏是她的親娘,那都是伺候了她十五年的人,她冷漠的讓人心寒。
一直沒出聲的謝春華,忽然問道“在五妹妹房中藏那個藥,可以坐實五妹妹在段家給四妹妹下藥,可她們為何要在王姨娘屋裡藏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