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恭敬的回道“公子讓奴婢問問虞小姐,是否需要幫助?”
“公子是做大事的人,這點小事我能解決,若需要幫助,我自會開口。”
紫煙也沒再多言,帶著虞嬌嬌去梳洗,先為她紅腫的臉上了藥,又給她換上一套的寶藍色金織百花交領常服,取了寶藍色的麵紗給她戴上。
“虞小姐覺得這套搭配如何?”
虞嬌嬌低頭扯著身上的素色薄紗,又摸了摸寶藍色輕薄羅裙,無端想起段允賢今日的穿著。
雖然與他身上的那套花樣不同,花羅料子也不及他身上的金紗羅華貴,但款式卻是相似。
以她目前的身份,綾羅綢緞雖然都能用,卻不能用最上等的,這衣裳的料子符合她的身份,可見是特意為她準備的。
尤其是她戴的這塊麵紗,綁在腦後的束繩上垂著兩顆鑲金藍寶石,與段允賢發冠上的藍寶石,鑲嵌的樣式一模一樣。
他們兄妹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挺好的。”
“虞小姐滿意就好!”紫煙見她沒提出抗議,帶她去尋了虞青山。
虞青山有急事要去處理,許多話當著紫煙的麵不好說,隻交代虞嬌嬌不可出手傷人,又囑咐她早些回府,便先離開了馬場。
虞嬌嬌跟段允賢一眾人去抱月齋,一進門就好奇的左顧右盼。
“你彆東張西望,瞧著很沒見識!”梁詩黑著臉說,“丟死人了。”
虞嬌嬌白了她一眼,伸手摸著雕花的欄杆,“我本就沒見識,這種糕餅都要二十兩的酒樓,我還是頭一次進。”
段羽好奇的問她,“虞家不至於連二十兩的糕餅都吃不起吧,虞四小姐的首飾可都是千金閣打造的,那裡頭一盒繡花針都要一兩銀子,一套鑲寶石的頭麵少說也得千兩。”
霓裳閣的衣裳也得幾百兩,虞家的姑娘可是那裡的常客,連虞月媚的奶娘都經常到霓裳閣買絲線,千金閣買繡花針,虞嬌嬌竟然這麼沒見識。
趙元璟想起在城門外那日,虞嬌嬌那一身誇張的首飾,她隨便扣個珠子就值百十兩,也不像吃不起昂貴糕餅的模樣。
“我小時候沒有飽飯吃,隻能吃草根樹皮充饑,在武威郡不是在軍營訓練,就是在家練武,也沒機會見這世間繁華。”
她病好以後,怕再被帶出去丟掉,死都不肯和奴仆出門,等學了一身本事,練大了膽子,已經養成了守財的習慣。
段允賢側目看她,他已經將虞嬌嬌這十五年的經曆打聽清楚了,心疼倒是談不上,隻是不覺得她行為丟人。
趙金蓓問她,“那你回京都後,也沒和姐妹一起出來遊玩?”
虞嬌嬌抿唇,羞赧的回答,“回來第二天,我就跪祠堂去了,才被放出來沒多久。”
“咳咳……”趙中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人真是什麼都往外說,哪家的姑娘跪了祠堂不藏著掖著,她倒是坦坦蕩蕩!
趙元璟不知她的全部經曆,也能猜出她過的很苦,否則也不會得失心瘋,他想對她好,一輩子對她好,再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她給他的銀票,一定是她存了很久,她認為最好的東西。
小二將他們帶到三樓走廊儘頭的雅間,段允賢將抱月齋的招牌菜點了個遍,又點了歌舞樂姬助興,虞嬌嬌看的眼花繚亂,直呼過癮。
不過她更喜歡武威郡的風沙,沙漠裡的駱駝,打了勝仗後的烤全羊,那裡的人樸實善良,最重要的是那裡有自由。
“虞小姐,玫瑰酥好吃麼?”趙金蓓問道。
虞嬌嬌咽下口中的糕點,點了點頭,“挺好吃的。”
“嬌嬌,你怎麼一直戴著麵紗?”段羽奇怪的問,“吃東西不礙事嗎?”
虞嬌嬌神色自然的說“我不習慣京都的水土,臉有些不適,取下麵紗怕嚇到諸位。”
梁詩譏諷,“又不是頭一次見你醜陋的一麵,犯的著故弄玄虛?”
她真不知道段允賢看上了虞嬌嬌什麼,竟然當眾與她穿一樣的衣裳!
現在所有人都好奇他們二人的關係,誰也不敢貿然對付虞嬌嬌。
“我還記得頭一次見嬌嬌時的情形,當真是難忘。”段羽嬌笑著掩唇,餘光掃向專注欣賞歌舞的段允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