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嫡親的侄子,曾十九郎,品行樣貌樣樣出眾,聖人也時常召見,雖不能襲爵,但已是左衛親衛府正五品上的右郎將。”
左右衛全是恩蔭入仕的顯貴,尤以親衛府家世最顯赫。
“我自是滿意,隻是詩兒極愛慕小郡公,還得回府與她父親商榷。”
晉王妃笑而不語,愛慕她兒子的女子多了,梁詩用這種下作手段貼她兒子,納進門也不會安份,她想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
送走了梁夫人,晉王妃又去打聽了虞家請的正賓,她準備再送虞家一份大禮。
隨著及笄的日子臨近,虞嬌嬌肉眼可見的忙碌了起來。
沈昀聽了虞家馬車受驚的始末,隻覺得京都的水太深,找到妹妹的心更加急切。
試著跟虞青山開了次口,虞青山卻說京都有幾位姓裴的普通官員,沒有有權有勢的裴姓大官。
紅妝揶揄道“你是不是被騙了?”
沈昀心事重重,他繼母有本事把他困在軍中,還能卷走沈家大半家產,他唯恐妹妹被她嫁去不好的人家。
“京都真的沒有裴姓大官?”
“那得看你理解的大官是多大了,對有的人來說六七品的實權官就是大官,對有些人來說,一二品的榮譽虛封也不是大官。”
沈昀認真的點頭,“那你能和我講講姓裴的那些官員嗎?”
紅妝猜出他有寄希望於侯府的心思,把自己了解到的同他說了一些,好言勸道“人海茫茫,或許你找的人沒有到京都投靠親戚,大壯你還是先養病吧。”
沈昀“……”
雖然知道她說的很對,但心裡就是擱不下,如果繼母沒來京都,那她一家會搬去去哪裡?
梁夫人回府和梁詩說了曾十九郎的事,梁詩卻是不肯回頭,母女二人不歡而散,梁夫人怒氣無處發,第二日就把梁詞送去賀家陪賀大夫人。
十月十四晚,梁詞不負眾望的爬上了賀武的床。
十五日清早,賀夫人逼著虞月嫵同意梁詞做貴妾,為了惡心她,還打算出三十二抬箱子,給梁家半幅聘禮。
“詞兒是我娘家侄女,被三郎毀了清譽,是你們夫妻對不住她,聘禮你備好送去梁家,擇個吉日讓三郎將她接進府。”
虞月嫵平靜的問“公中能給出三十二抬買妾銀?”
“什麼買妾銀!是聘禮!”賀夫人怒道,“給你夫君納妾,自然是你們出這份禮,你竟還敢打公中的主意!”
隻有娶妻公中才會出聘禮,納妾還要公中出,做什麼春秋大夢!
虞月嫵為難的說“我夫君一無官職,二無營生,後院又有那麼多口人要吃飯,出不起那麼多。”
她因為是高嫁,虞家按照嫡女的規製給了她一整副嫁妝,共計六十四抬,還有三千兩白銀。
賀夫人張張嘴就想讓她拿一半出來給梁詞,簡直癡心妄想!
她又不是傻子,自己打自己的臉!
“姨母~”梁詞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賀夫人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冷著臉對虞月嫵道“你今日哪裡都彆去,就在家準備聘禮,我帶詞兒去虞家觀禮,回來就要看到你備的禮。”
虞月嫵知她打著侮辱虞家的主意,在心裡盤算問虞嬌嬌討爛手毒藥的可能性,紅著眼說“我備不齊婆母的要求。”
“那是你的事。”
賀夫人丟下這一句就讓婆子將她請了出去,自帶著梁詞去了虞家。
虞月嫵冷笑,讓人溜去虞家找虞嬌嬌報信,又召集來賀武的一群妾室,隻說大夫人讓她們給梁詞湊三十二抬聘禮,他們三房也要縮減開支,惹來眾人不滿。
“憑什麼啊!都是妾室,憑什麼要給她三十二抬聘禮!我們才百兩買妾銀!”
“就是!我們哪有銀子,這都快趕上娶妻了,要出也是公中出!”
虞月嫵故作為難的歎了口氣,“誰讓她是大夫人的侄女,夫君的表妹呢。”
眾人嘰嘰喳喳,受寵的妾室危機感頓生,吆喝眾人一起去找賀武訴苦,給梁詞一個下馬威。
虞月嫵為梁詞拉完仇恨,讓丫鬟拿了她陪嫁的玉瓶和體積大的擺件去當鋪,她要讓人都知道,尚書府內裡空虛,兒媳變賣嫁妝補貼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