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宣懷說六哥怕被你滅口,帶著一家人藏起來了,六哥對外的消息,現在都是宋宣懷在傳遞。”
叛亂平息後,宋宣懷找到裴家,給了他們一封趙燁的手書,請他們轉交陛下。
聖人讓長兄襲爵那日,命人將那封信交給了他,他說的都是信上的內容。
可母妃在宮裡和他說,虞家父女明知有異動,不提醒他父兄,導致他父兄被害。
與信裡虞嬌嬌殺了長兄的內容不符,他才懷疑母妃和女皇說的,和與他說的不一樣。
聖人或許通過他那日的反應,猜到母妃沒對他說真話,所以才將這封信給了他。
虞嬌嬌七竅生煙,想擼袖子,才發現已經被剝光了,“你乾什麼!”
“伺候夫人沐浴,給夫人賠罪。”趙元璟說的很誠懇,抱著她放進浴桶裡,規規矩矩的替她擦澡。
“聖人那日震怒,是因為蘇長史的供詞,與那封信上的重合處,對虞家的針對性很強。”
“嗯。”
“蘇長史和三舅兄單獨相處時死亡,應當不會牽連到虞家,你不用太擔心。”
真要殺人滅口,肯定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嫁禍的這麼刻意,反而給了虞家洗清嫌疑的機會。
“嗯。”
虞嬌嬌睡過去前,還在想趙元璟肯定沒說實話,如果福王妃在宮裡和他說,她殺了趙元瑾,他就不是那個反應了。
至少在出宮前,他知道的肯定不是這個版本。
現在是因為女皇讓失蹤的趙元瑾承爵,他懷疑聖人追蹤到他活著的長兄,就想把所有錯都推給不知所蹤的趙燁,讓她對他母妃的怨氣小一點,防備少一點。
說到底,他還是向著裴太妃。
翌日,虞叢客起了個大早,宵禁鼓剛響就催促齊海去大理寺,一直到中午人才回來,但並沒有帶回他想聽到的消息。
“昨夜有人對三公子動用私刑,人已經被捉住了。”
“什麼?”虞叢客吃了個大驚,晉王妃的人竟然失手了!
“三哥現在怎麼樣了?”
“大理寺不讓探視。”
虞叢客就知道他沒多大用,讓他去備車,換了個長隨去晉王府。
晉王妃早得到消息,聽說還有另一波人要殺虞叢寒,直覺不該再摻合,連門都沒讓他進,就把人打發了。
虞嬌嬌找虞青雲問‘有子不立孫’的事,以及他最近為何常去越王府。
虞青雲解釋說,這越王府上的幕僚想出的逼宮奸計,虞青山吩咐他,規勸越王和越王妃及時回頭,彆掉進某些人的陷阱,丟了性命,所以他就去的勤了些。
裴太妃聽說蘇長史成功拉虞家做墊背,突然就不覺得多分給趙洵、趙溫兩兄弟家產憋屈了,畢竟兵權這種東西,那點財產換不來。
高興的過了好幾日,也沒聽到處置虞叢寒的消息,便有些坐不住,請裴世淨入府問情況。
裴世淨不以為意的說“大表兄這樁案子是重案,虞家父女本就有嫌疑,蘇長史新線索的時候被滅口,虞家這回跑不掉,不過鎮西軍那邊關係錯綜複雜,聖人需要時間調度。”
虞家在福王府和段家來回搖擺,兵權在他們手中實在不能讓人安心。
聖人選擇了福王一脈,也願意提拔福王府的姻親,肯定要抓住時機,爭取最大利益,即便隻能安排人去鎮西軍做個小將軍,也比完全靠虞家強。
“你說的也有道理,就是我這心裡總覺得不踏實。”裴太妃憂心道,“九郎說大理寺有人私動酷刑,想屈打成招,被大理寺的官員逮了個正著。”
裴世淨擰眉,“不是我們的人。”
事實就擺在眼前,沒有逼供的必要,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是友軍,還是敵軍?
“你們的計劃確定萬無一失吧?”裴太妃不放心的問。
“嗯,姑母放心。”他們找的人是左少卿,並不是大理寺關押的那群人,任他們審多久,都沒用。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不要再摻合,九郎對那邊挺上心的。”
裴世淨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說“何侍郎家的小姐從前與十郎相看過,耽誤了花期,不如讓九郎納了。”
“九郎還在孝中,對他名聲不好。”裴太妃拒絕,裴縕是聖人賜的媵妾,那時老福王還沒發喪,對他的名聲並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