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前的掙紮。”劉迎珍自信的挺著背脊,她和虞嬌嬌交過那麼多次手,太了解她了,這麼安靜肯定憋著壞,等著對裴家一擊必殺。
她知道晉王和裴太妃有染,定然會生出危機,她不能和皇帝說,又沒能力直接對上裴太後,肯定會先反擊裴家,洗白自身。
裴家又不是木樁,肯定不會站著讓她攻擊。
但她的節奏被變故打亂,隻有任裴家宰割的份兒。
“真是太妙了!”不用費力就能把虞家掏空,虞叢客癲狂的手舞足蹈。
隻要老夫人把銀子都交出來,他就能脫離虞家,虞家出事也連累不到他!
“好妹妹,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無可奉告。”晉王和裴太妃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虞老夫人原本打算再審審齊姨娘,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先給虞青山去封信,並讓齊海盯緊虞叢客。
虞叢客向虞老夫人催要銀子無果,整個人都蔫了,又開始偷府裡的東西,被虞老夫人逮個正著。
找虞月嫻三姐妹驗證完綠蠟說的那些話,再沒讓劉迎珍進過門。
劉迎珍氣不過,自己出銀子,把裴二老爺謀財害命的事繪製成圖冊,在文人墨客間傳播。
因為太轟動,因為直接鬨上了朝堂。
“豈有此理!”裴太妃中了暑氣,本就頭暈腦漲,這一聲喊的也有氣無力。
梁侍郎道“太後息怒,為今之計還是要儘快解決虞青山。”
“那還不是你們兵部說了算,刑部何侍郎早就準備好了。”
兵部把往年邊疆申請軍餉,和兵部發放記錄拿出來,衛風與何見冬在鎮西軍核對,弄出點貪墨證據交到大理寺判決,刑部複審結束,虞青山人頭落地。
這麼簡單的事,兩個月都解決不了,也是廢物。
梁侍郎為難的說“四方軍申請軍餉涉及邊防軍在編人數,屬於重要機密,聖人一直壓著兵部尚書的調令,臣不得升遷,核心的東西都在樞密院,臣接觸不到。”
樞密院都是女皇心腹中的心腹,現在都聽令於新皇,誰也沒辦法。
裴太後問“晉王就任他胡來?”
所謂的不插手,就是袖手旁觀?
梁侍郎沒敢直說朝中不少人對裴家有怨言,隻道“聖人主意正,朝官都肯聽令。”
裴太後氣笑了,她兒子有多大本事,她能不知道?
一群老油子玩不過一個毛頭小子,騙誰呢?
“你先退下吧,哀家再同皇帝說說。”
“諾。”
趙元璟被裴太後叫到慈安宮,聞到那股子令他作嘔的味道,十分乾脆的拒絕升梁侍郎為兵部尚書的提議,順便把在福寧宮撿到的字條,悄悄丟在她常在庭院坐的梨花榻上。
“真是長大了!連哀家的話都不聽了!”
裴太後根本想不通,她軟萌乖巧的兒子怎麼會變成這樣!
才登基不到一年,冷硬的像是變了個人!
惱火的將屋內擺件打砸了一通,命宮人打掃宮殿,生氣的去了庭院,掃見榻上有個紙團,撿起一看,瞬間透心涼。
“太後,您怎麼了?”裴太後的乳母問道。
“快去請晉王來一趟!”
裴太後疑心慈安宮出了內奸,看誰都不像好人,查到誰靠近過梨花榻,就是一頓嚴刑拷打。
晉王來時,已有三個宮人被打的奄奄一息。
“何事讓太後發這麼大火?”
裴太後把字條交給他,晉王也沉了臉。
“怎麼辦?”裴太後不安的問,“如果傳出去,你我都得完蛋!”
晉王覺得字條上的字跡有點眼熟,又仔細端詳了一遍,已經能確認是劉迎珍所寫。
“太後這慈安宮也該好好清理了!”
要不是劉迎珍借了她表妹的光,整日在他麵前賣弄文采,寫詩作畫,他還想不到她的手竟伸到宮裡來了。
趙元璟目送晉王離開,轉道回了福寧宮。
虞嬌嬌正在吃烤雞,看到他回來,問道“吃嗎?”
“你舍得給我吃?”
“那有什麼舍不得。”虞嬌嬌把烤雞舉到他嘴邊,“特意給你留的雞腿,嘗嘗好不好吃。”
趙元璟聽話的咬了一大口,慢慢的嚼碎吞下,“好吃。”
虞嬌嬌笑的眉眼彎彎,“七夕將至,要與萬民同樂嗎?”
“聽你的。”
晉王回到王府,命人將劉迎珍姐妹和井嬤嬤勒死,一把火將她們住的院子燒毀,貼身伺候她們的奴仆割舌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