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姑母說她自有安排,不會讓虞嬌嬌得逞,但表哥為她忙前忙後,還是讓人很不爽。
“世淨,該走了。”一直沒說話的衛風小聲提醒,“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裴世淨朝豎著耳朵的招財看去,語氣和善的說“財內侍,貴妃剛才有得罪的地方,我這個兄長代她跟你道個不是。”
招財姿態謙卑,“貴妃是主子,怎麼做都是對的,並不曾得罪奴,裴大人不必如此。”
這二位娶的都是嫡公主,又是陛下心腹,嫡公主與裴貴妃情同姐妹,聞淑妃都要避其鋒芒,他一個奴才,哪敢說貴妃做的不對。
裴縕仰著臉高聲道“跟個奴才廢什麼話,公主還在太後處等兄長,既然陛下現在沒空,我們就先去慈安宮裡等著,總有忙完的時候。”
招財微笑著目送他們幾人離去,將聞淑妃的話帶到,儘職的回到禦書房門口守著。
趙元璟坐在禦案後,凜冽的墨瞳裡燃著憤怒的火苗,聞淑妃好歹還願裝端淑,裴縕是連裝都不願了。
裴家要保何見冬,衛風不給虞老侯爺平案,也查不出虞家貪墨的罪證,回來就力薦梁侍郎升尚書,想強按罪名,將其徹底拔除。
但段家對鎮西軍的掌控力很強,沒有虞青山,女皇留給他的人未必能壓住段家。
他到現在也沒查出虞嬌嬌能顛覆江山的財寶,和取之不儘的藥物藏在哪裡。
他敢再動虞家一下,虞嬌嬌定然要同他撕破臉。
段允賢還等著向裴家揮刀,聞家小動作不斷,知道司天台為他卜算封後吉日,更是對他步步緊逼。
他現在除了安撫住虞嬌嬌,維持眼下的平衡,沒有更好的辦法。
趙元璟思忖再三,還是去了慈安宮。
裴縕得意的過去挽住他的胳膊,嬌嗔道“陛下,您忙完了?”
裴太後高興的招呼他,“咱們一家人好久沒齊聚,今兒是七夕,母後將人都叫到一起用午膳,就等皇帝了。”
趙元琰不滿的抱怨“九哥,你可讓我們好等。”
十三四歲的少年郎如同烈焰,也端起了不可一世的傲慢和輕狂。
現在巴結他的人很多,連段家、聞家都要禮讓他,根本沒人敢讓他等。
“九弟再不來,三姐就要親去請你了。”趙玉蕊笑道。
“積壓的政務有些多,讓三姐久等了。”趙元璟在裴太後左下首的食案後落座。
裴縕硬擠在他身側坐下,“縕兒伺候陛下。”
趙玉蓉道“九哥若是忙不過來,就讓十二郎替您分擔一些,也省的他成日野的不著家。”
趙元琰到了說親的年紀,許多人家都盯著他這個乘龍快婿。
自從開了府,成日出去宴飲,要不是她盯的緊,官員送的美嬌娘能塞滿王府。
趙元璟側頭問趙元琰“先生們教授的課業,學的如何?”
“先生教的我都有認真學,並沒有落下。”
聞太師誇他敏而好學,大嫂說他比大哥還聰明,晉王也說他生的貴相,隻做個閒散王爺太屈才,他非常認可這個說法,對於學習從未懈怠。
趙元璟笑問“你可想來幫九哥?”
“他一個半大孩子能幫你什麼,你有事就叫幾位兄長和駙馬去辦。”裴太後根本不願讓趙元琰涉足朝堂。
趙元瑾甘願將皇位讓給趙元璟,就是因為女皇隻把他一人帶在身邊親自教導,讓他去弘文館聽學,明顯是在為他搭建人脈網。
女皇事事都算在代王前麵,交到九郎手裡的東西肯定也不止明麵那些,否則晉王也不能在他手下這麼老實。
晉王現在避著她,對趙元琰格外關心,保不齊真想換個好控製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