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嬌嬌認真的回答“段家近期的所作所為我心裡有數,幾十年過去,仇人或許已成一捧黃土,現今的朝堂需要段家,隻要他們不再胡作非為,舊恨我不會再追究。”
但新仇,她必須報。
老兗國公對她拱手“皇後高義。”
陶太夫人拉著她的手說“當年之事已不可考,皇後能放下過去是對的。”
虞嬌嬌垂下眼簾,望著陶太夫人枯瘦的手,想起她曾祖母,胸口酸脹的難受。
她曾祖母雖是農婦,卻是有大智慧之人,她沒讓後代改回本姓,未嘗不是防著被仇家報複。
她獨自守著秘密,孤獨的過完一生。
她這一生太苦了。
“殿下離宮,聖人知道嗎?”老兗國公隱晦的問。
“聖上事先不知我詐死離開,如今應當已經猜出來了。”
“聖人密不發喪,可見對您還是有感情的,您真不打算還宮嗎?”
虞嬌嬌苦笑“虞家已無,我回去除了受委屈,什麼都做不了。”
遠香近臭,她沒有價值的留在宮裡,消耗的是與趙元璟往昔的情意。
一個無根的浮萍,無論依附誰,都要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還不如先離開,創造個人價值,做一個不會被拋棄的有用之人。
如果這期間趙元璟有了彆的女人,他們二人就橋路永彆。
老兗國公知她心意已決,卻還想再勸解她幾句“聖人年少,又是倉促登基,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他可用之人不多,手中也沒有太多的決策權,虞家的事,聖人儘力了。”
“我沒怨他。”虞嬌嬌將眼底的濕意逼回,筆直的背脊朝老兗國公深深彎下,“日後還請您多幫幫聖人,讓他少走幾步彎路。”
虞家恪守臣子本分,為君主奉獻皆為自願,上對得起天地君王,下對得起將士百姓。
她作為臣子,隻有服從,沒有怨怪。
老兗國公歎道“為君分憂是臣子本分,皇後殿下儘管放心。”
陶太夫人也不知該怎麼勸她,隻道“我們既然已認親,陶家就是您的依靠,皇後殿下不必妄自菲薄。”
“謝謝太夫人的抬愛。”虞嬌嬌再次對二人鞠躬,“是我們虞家對不住四嫂,日後請您二老多多照拂她,再為她尋個好人家。”
“哎,你這孩子……”陶太夫人避開身子,不敢受她的禮。
她聽過外麵的流言蜚語,十分不喜沒擔當的虞叢客,他活著回到京都膈應人,還不如死在外麵。
老兗國公道“你不用操心那丫頭,你家老夫人沒有虧待她,她雖是和離歸家,卻不是因為犯錯,墮不了陶家女兒的聲譽,陶家還不至於容不下她。”
虞嬌嬌把心放回肚子,她就怕虞叢客不要臉的纏著四嫂,再誤了她的終身,陶家既明事理,她也就放心了。
“時辰不早了,晚輩就不再叨擾,還請二位多保重。”
“皇後殿下若有難處,一定要告知我們,能幫上忙的,我們一定儘力幫。”陶太夫人言辭懇切,慈祥的望著她。
“好。”
送虞嬌嬌離開,老兗國公夫妻一宿未合眼,第二日就開始整頓陶家。
虞嬌嬌離開京都前,潛入洵王府抓走蘇媵妾,擰斷福王太妃的左臂,打斷誠意伯何侍郎的腿,毒啞彈劾她殺趙金芙的趙裕,教訓心智不堅的承恩公,以及裴二老爺夫妻。
打完他們還不解氣,又潛進公主府,送給趙金蕊姐妹一人一對熊貓眼,意難平的望著皇宮的方向。
“我已經主動交出軍令牌,你們卻還要取我性命,就彆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當日,她們沒嘗到直麵叛軍的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