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璟合上手中的奏本,狀似不經意的說“嚇人唄。”
“你竟然這麼看我們,早知道就不替你送信了!”紅妝不滿的叫嚷。
“淡定,反正主子也不回。”綠臘木著臉給趙元璟紮刀子。
趙元璟“……”
無蹤欲哭無淚,她們連他主子都不怕,所以他才怕的呀!
九月初六,趙中璿指控聞家收買蘇長史,與其合謀設計殺害老老福王和趙元瑾,栽贓給皇後,謀殺段家旁支幾十口人,並上呈了蘇媵妾簽字畫押的供詞。
段家與陶家聯合狀告聞大老爺,在樞密院利用職務之便,根據鎮西軍每季度報的軍餉、以及經年的布防圖與對戰記錄,製造偽證,陷害虞家通敵叛國。
並找出致使前朝陳、沈兩家滅門的罪證,對比指出相似之處。
越王指控聞家私自養暗衛和江湖殺手,並培養文人混入大臣府邸做幕僚,左右官員決策,挑撥君臣關係。
並舉例,越王府曾有幕僚想以‘有子不立孫’,乾擾女皇立儲,經核查那人是聞家資助的寒門。
曾國公狀告聞家滅殺流放的虞氏家眷,並提交證據到大理寺。
趙裕狀告聞淑妃指使他毒殺皇帝。
哭訴他因恨蘇媵妾殺了他母妃,卻沒受到應有的處罰,他心裡嫉恨聖上,就被聞家忽悠,說可以幫他登上帝位,親自為何側妃報仇。
他把誠意伯何侍郎撇的乾乾淨淨,誠意伯帶人為他求情。
曾照顧過虞嬌嬌的女官揭發聞淑妃,曾指使宮人推懷孕的皇後下階梯,謀害皇後與皇嗣。
綠臘狀告聞淑妃謀害皇嗣,殺死二皇子,致使皇後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趙金蓓狀告聞淑妃,指使公主府仆人毒殺趙金芙,嫁禍給皇後。
賀武彈劾聞家當街行凶,欺詐百姓,冒充禁軍,侮辱屍體,刺殺先皇。
與梁家及戶部官員沆瀣一氣,替他們洗白貪墨的軍餉、賑災款、以及朝廷撥發給郡縣的經費,從中謀取暴利。
就連聞女官當年刺傷趙元璟,也被他彈劾了一遍。
源源不斷的控告,與賀武的上竄下跳,致使朝臣與三法司忙的熱火朝天。
“牆倒眾人推。”麵對此情此景,雖然知道聞家死有餘辜,晉王也忍不住感到悲涼,“聞家這下是不反也要反了。”
顯王嘖嘖道“聖人是真厲害,三年就逼反了聞家,裕王對他的仇恨,肯定是他故意挑起,捉聞家把柄下的套。”
蘇長史到死都沒供出聞家,卻把虞家坑的透透的。
皇帝登基不立原配為後,卻壓下聞淑妃的惡行,對她極儘寵愛。
不讓趙裕報殺母之仇,還要冊封蘇媵妾,逼他與聞家勾結。
真是玩的一手好計謀。
“聞太師這回是看走眼嘍!”兗國公幸災樂禍。
聞家挑起皇帝一家內鬥,沒把皇帝鬥成困獸,反而自己泥潭深陷。
女皇的眼光確實毒辣,小皇帝膽大心細,又能忍,確有幾分本事。
“外患還未解決,又生內亂,這江山還能守住嗎?”越王最擔心的是這個,他到底是宗室皇親,現在嫌疑洗清,就算是出家做了和尚,也盼著江山姓繼續姓趙。
兗國公自信的回他“君臣一心,定能度過這個坎。”
蔣太尉憂慮的說“突然宣布皇後昏迷,也不知是何意。”
曾國公道“不想娶繼後唄。”
男人的一往情深,他懂。
九月二十七,聞家與朝廷撕破臉皮,囚禁趙元琰,削其王爵,接手他占領的藩地,建立大乾國,聞太師稱帝。
趙洵兄弟對大乾俯首稱臣,聞太師保留他們的藩王爵位,以及他們在東南方自圈的封地,和獨立的小政權。
大殷國土被一分為二。
裴太後勸不動趙元琰,又聽說他被聞家廢黜囚禁,受刺激昏迷。
趙元璟果斷處死聞家留在京都的族親,將聞淑妃貶為庶人,囚禁在關雎宮偏僻的角落。
跟著聞家造反的文臣武將,在京都的家眷族親占滿刑部地牢,命他們寫書信勸反賊回頭是岸,為族人謀求生存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