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裴家。”趙玉蕊悶聲說。
“事情是昨夜發生的,按照裴家的意思,小福王喜歡,就讓他把人帶回府,小福王看清俏娘的容貌,嚇到魂散,推說要回府請示過裴太妃和小福王妃,再做決斷。”
裴太後疑惑的問“那你長嫂,是什麼意思?”
趙玉蕊抿唇道“我女兒轉達的意思是,長嫂為她著想,不願把人帶回福王府。”
趙玉蓉冷笑“她有這麼好心?”
“你吠什麼吠,看你乾的好事,聖人怪罪下來,你也脫不了乾係。”趙玉蕊一臉晦氣,湊近裴太後低語。
她女兒今早哭著去找她,她因上次趙玉蓉在慈安宮罵長嫂那些話,往深處多想一層,親去裴家走了一趟。
打聽完才知道,長嫂說把人教出來不容易,這容貌帶回府不好安置。
讓聖人知曉,恐會令聖上惱裴家和小福王,還讓小福王妃難做,也怕她趙玉蕊為了女兒,去鬨趙玉蓉和福王府,傷及親人感情。
她把話說的漂亮又周全,那話裡外的意思都是,就當昨夜的事沒發生過,按照原計劃把人獻給皇帝。
為防消息泄漏,裴家打算提前把人送進宮,或是邀帝王擺駕裴府。
裴太後狠狠瞪了眼趙玉蓉“看你乾的好事!”
趙玉蓉離她們近,趙玉蕊說的話全聽入耳中,憋屈的大喊“我冤枉!”
昨天,她聽聞小福王到裴家吃夜宴,猜到他會留宿,就吩咐她買通的下人,幫裴府養的歌舞妓,爬上小福王的床。
她聽趙玉蕊的意思,爬床的不是她找來那位叫鶯歌的歌舞妓,而是裴二老爺搜尋來的女子。
那與她何乾?
“你敢說,你昨天沒有吩咐下人,給小福王塞人?”趙玉蕊冷哼,“我從裴家過來,替你做事的下人,已經把你供出來,你要心裡沒鬼,這麼早進宮躲著做甚?”
“我……”仿佛一盆冰水兜頭而下,趙玉蓉全身似被凍住。
“你什麼,證據確鑿,我看你如何狡辯!”
裴太後替她解釋“是哀家叫她進宮,想讓你們姐妹釋結。”
“有人要害我!”趙玉蓉目露凶光,雙手鉗住趙玉蕊的肩膀搖晃,“是不是你們一起害我?”
不想要,可以送走,可以滅口,為何要送進宮?
九哥知道那叫俏娘的女子,‘被’她送給小福王睡過,能饒過她?
趙玉蕊被她晃的頭暈,剛想抽她,管事嬤嬤就急匆匆的小跑進來。
“太後,出事了!”
三人心裡皆是一驚,難道,這麼快就東窗事發了?
“出什麼事了?”裴太後急問。
“裴寶林溜進皇後生產的宮殿,藏裹孝巾的磚石,被抓了。”
“她好大的膽子!”裴太後重拍桌案。
桌案上的鮮花枝震顫,開的正盛的那幾朵被震落,瑩白的花瓣落在暗紅的桌麵上特彆顯眼。
“孝布?”趙玉蕊雖然不知孝布裹磚石為何意,但孝布出現在產房,定然不吉利!
趙玉蓉眸子閃了閃,問道“外朝散了嗎?”
管事嬤嬤吞吞吐吐的說“散了,聖上親自抓的人,眼下派招財內監帶著內侍省的內官,到承慶宮搜宮去了。”
母女三人沉默對視,心中都很怕趙元璟借題發揮,打裴氏一個措手不及。
“女兒這就去裴家報信!”趙玉蕊慌亂的起身,必須趕在聖上去查裴家前,把那些女子送到安全的地方。
趙玉蓉用力把她拉坐回去,冷靜的批判她“報什麼報,你不要命了!”
“你乾什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同你婆母置氣!”趙玉蕊不滿的揉著摔痛的屁股。
趙玉蓉冷靜的說“宮裡出事,你出去報信,九哥知道能饒過你?你自己往坑裡跳,可彆連累我和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