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縱女在宮中行巫蠱之術,還能不能走出這個屋子都不一定,有威脅我的功夫,還不如從實招供,求個從輕發落。”
齊海根本不懼她的威脅。
宮中禁巫蠱,誰沾誰死,皇帝在眾目睽睽之下抓的人,裴家想保裴縕母女,就要把全部族人的前程都壓上。
就算承恩公肯,裴家的小郎君們也不願意。
“你狂什麼狂!”裴二夫人氣急,“太後不會讓你動我,你給我等著!”
“等什麼等!”柔嘉縣主小旋風似的衝進審訊房,指著她叫嚷,“爹,她就是我娘的仇人!我們去告禦狀!”
齊海一愣,怒視裴二夫人“苗猗猗是你什麼人?”
裴二夫人看到追過來的沈昀,說道“是我女兒,你夫人是苗猗猗?”
裴二老爺眼珠一轉,立馬附和“對,苗猗猗是我女兒,跟她娘姓苗,還不快跪下,拜見你嶽父嶽母!”
“你放屁,我娘說她爹死了,她才被繼母賣掉!你又沒死!”柔嘉縣主一跳,竄起老高,“我打死你個惡毒繼母!”
沈昀單手抱起暴躁的柔嘉縣主,溫聲安撫她“你年歲小,彆傷著自己。”
“表姐,抓到壞人,我們一會兒跟紅妝姨母進宮,告禦狀!”賀大小姐被賀武抱著,小拳頭揮的虎虎生風。
賀武頭疼的把她放在地上“你站在這裡,保持安靜。”
“大壯姨夫,她就是賣我娘的壞人!”
沈昀把她放在地上,問齊海“綠竹有說過她以前的事嗎?”
“她同我說,父親過世後,她才隨繼母姓,繼母帶她投奔娘家,半路把她賣了,她不知道自己家在哪裡,那時也不認字,不知道自己姓沈,還是申。”
“姓沈,沈晴……我妹妹!”沈昀激動到哽咽,“他們坑害過的人家,沒有姓申的,妹妹知道我在找她,怎麼不來認我!”
“不是,不是,大壯你彆激動,”齊海忙道,“綠竹說她被賣前叫猗猗,不叫沈晴,出布告的時候,她還與我說羨慕沈晴有人惦記。”
沈昀如遭雷擊。
賀武拍他的肩膀安慰“是巧合,沈家小妹肯定還活著!”
賀大小姐舉著手跳“報告爹爹,女兒有乳名和閨名,四姨母沒有嗎?”
齊海和沈昀一起轉頭看她,賀大小姐嚇的縮回手捂住嘴。
“我不吵,我安靜。”
進寶瞠目結舌的掃視眾人,老天爺啊,聖上為何要派他,來辦這潑了狗血的苦差事!
齊海恍然“對對對,綠竹同我說過,她爹娶繼母前,她好像不叫猗猗,但她也不記得自己叫什麼。”
“晴兒,晴兒,她叫晴兒,是我妹妹!”沈昀淚目,衝過去提起驚駭中的裴二夫人,“你給我說清楚,苗猗猗是不是沈晴!”
“你放開!放開我!殺人了!殺人了!”裴二夫人手舞足蹈的掙紮。
“放開我夫人,放開我夫人!”裴二老爺在一旁喊的熱鬨,就是不上去拉架。
“都是你害死我娘,我打死你!”柔嘉縣主過去抱住她亂蹬的腿,在她腿上用力咬了一口。
裴二夫人吃痛,揮著手亂薅。
賀大小姐衝上去,抱住她另一條亂蹬的腿,脆生生的大喊“表姐,我幫你!”
齊海擔憂她們被抓傷,上前鎖住裴二夫人的胳膊,用巧勁兒把她胳膊拉錯位。
“啊!”
紅妝買完核桃露,剛進左衛官衙,就聽到裴二夫人殺豬般的哀嚎。
“這是怎麼回事?”
沈昀聽到她的聲音,崩潰的說“我……我好像找到妹妹了。”
他們兄妹在虞家生活這麼久,竟然沒碰過麵,這讓他如何接受!
紅妝把食盒放下,憂心忡忡的問最理智的賀武“賀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賀武艱難的敘述了一遍,紅妝目瞪口呆。
“作孽啊……”進寶回過神,對沈昀道,“沈伯爺,正事還未辦完,認親的事,可否容後?”
齊海先將兩個孩子拉開,對沈昀說“兄長,咱們的賬,稍後再同她算,便是她不承認,咱們一起尋找沈家被賣的舊仆,定然能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