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許是聽說,裴二夫人沒有好果子吃,賀武問什麼,她們就老實回答什麼。
夜宴擺在前院,她們在後院,對此都不清楚。
清早發生的事,與青梅娘說的大差不差,都說裴太妃扯著長公主的大旗,不讓俏娘進福王府,雙方達成一致,準備儘快把她們獻給聖上。
隻有俏娘茫然無措,表示自己不清楚她們說的事。
“荒唐!”沈昀氣的想罵娘,還不忘讓紅妝把賀大小姐先帶出去,等人走遠,他才問青梅娘,“給她喝避子湯了嗎?”
“沒聽說府裡熬避子湯。”
“萬一,我說萬一!”沈昀怒不可遏的說,“萬一,聖人寵幸了那女子,那女子查出有孕,孩子算誰的?”
賀武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又是咒人死的厭勝術,又是獻小福王玩過的女人,哪頭都有裴太妃。
她想做什麼?
他現在,有合理的理由懷疑,這女子是裴太妃送到小福王床上,玉蓉公主就是個背殼王八!
“我要即刻進宮,將此事稟明聖上!”
賀武一刻都坐不住,皇帝可是他的親親五妹夫,是他揚名立萬的後盾,他必須保護他的親人和後盾!
他飛奔出去,正巧碰上去找裴二夫人的裴二老爺,神色頗為複雜的同他打招呼。
裴二老爺目送他離開,急匆匆的去找裴二夫人,為他倆的兒孫謀未來。
虞嬌嬌沒功夫管這一鍋亂粥,抵擋不住困意,摟著三寶睡的香甜。
趙元璟接受完群臣恭賀,回到禦書房,翻讀進寶和齊海帶回的供詞,讀完良久沒吭聲。
“聖上,福寧宮一個月前才修繕過,正殿的房頂和後殿,要不要再檢查一遍。”進寶不放心的問。
周都尉說“寶內監,後殿我都帶人檢查過,沒有發現異常。”
趙元璟淡定的掏出,虞嬌嬌送他的規矩鏡,對著四周亂照,他連聞太師請的大巫師都不怕,會怕他個無名之輩。
“讓工部把各宮正殿從裡到外,再修繕一遍。”
進寶倏然打了個冷顫,隻覺得趙元璟周身寒氣逼人,心知他是真動了怒,連忙派人去通知工部尚書。
“聖上,賀中丞求見!”招財在門外稟報。
“宣!”
賀武進禦書房,先給趙元璟行過大禮,等他屏退其他人,才將自己帶來的供詞奉上,並說明來意。
趙元璟垂著濃密的眼睫,忽而輕笑出聲,笑聲逐漸爽朗,飛速傳到禦書房外。
賀武嚇的頭都不敢抬,九月半的涼爽天氣,硬是嚇出一腦門的汗。
“果然是一片苦心。”趙元璟嘴角噙著愉悅的笑弧。
他就說小兕子蓄謀良久,突然提前下手,還絕口不提裴二老爺,太違反常規。
原是抓住裴太妃的尾巴尖了。
“朕已知曉,愛卿先退下。”
“諾,微臣告退。”
賀武戰戰兢兢的離開禦書房,抬袖抹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長出一口濁氣,真是嚇死他了。
“大壯,他還好吧?”因為知道他從沒放棄尋找妹妹,齊海很是擔憂,他不能接受妹妹已經亡故的事實。
畢竟,他也用了很長時間,才接受綠竹離開的事實。
“有紅妝陪著,還行。”賀武歎息,“這事……真不知該怎麼說。”
雖然還沒得到驗證,但也基本能斷定,沈昀就是綠竹的親兄長。
“都怪我粗心,綠竹說她記不清,我就沒想著讓他們兩個當麵聊聊!”
但凡他這個夫君細心一點,說不定,沈昀就能幫綠竹想起幼時的記憶。
他們兄妹早些相認,綠竹也不會死!
“要怪就怪裴二老爺夫妻,咱們努力給他多加幾條罪狀。”賀武信誓旦旦的說完,疑惑的問齊海,“柔嘉縣主呢?”
“這裡她不能久留,聖上叫周女官帶她去後宮玩。”
即便知道虞嬌嬌誕下皇子,齊海的情緒依舊低落。
他想過很多為綠竹報仇的方式,可唯獨沒有想過這種。
“四嫂天上有靈,知道兄長一直惦記著她,肯定很欣慰,四舅兄也要想開些。”
宮裡說話不便,賀武安慰他幾句,匆匆回到左衛官衙接賀大小姐,約上沈昀到他府上喝酒。
紅妝重新買份核桃露送進宮,遇上乘大駕去慈安宮的趙元璟,還被他譏諷了兩句。
“買個核桃露用這麼久,是不是老了,走不快?”
“沒您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