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蕊姐妹麵麵相覷,怎麼這麼突然?
裴太後心思百轉,半晌才憋出一句“去京都外瞧瞧也挺好。”
裴太妃猛然起身,跪地叩首“妾和小福王,還要替夫君在母後跟前儘孝,請聖人暫緩小福王就藩!”
趙元璟就要變成刀下鬼,現在離開,就是給彆人做嫁衣,她才不走!
裴太後見狀,更加確定她心懷不軌,裴家要害死她和趙元璟,強壓住心底勃發的怒意,揚起慈愛的笑容。
“母後身邊不缺兒女儘孝,九郎想讓小福王出去曆練,咱們做長輩的不能拖累他!”
“可……”裴太妃還欲掙紮。
趙元璟冷冽的視線落在她的後脖頸,淡聲道“寶林裴氏,德不配位,於禁宮行巫蠱之術,褫奪封號,幽禁永巷。”
“寶林母,裴苗氏,禍亂宮廷,賜白綾。”
“承恩公夫人……”
“妾,妾謝聖上隆恩!”裴太妃把頭磕的砰砰響,“待聖人賜下封地,妾就與小福王一起就藩!”
趙玉蕊擰眉看著慌亂的裴太妃,難道巫蠱之事她也參與其中?
裴太後冷笑,承恩公夫人果然也是知情人,她對她們一腔真心,她們就是如此回報她的!
趙玉蓉想給裴太妃潑盆冰水,但涉及到她的婆母,硬生生忍了下來。
“承恩公夫人是否參與,還有待考證,待宗正寺調查完畢,再做懲戒。”
趙元璟語畢,裴太妃明顯鬆了一口氣。
巫師是裴二夫人找的,她母親就是給裴太後扇風,攛掇她傳詔裴二夫人和巫師進宮,頂多判個失察。
現在最讓她苦惱的是,怎麼把小福王昨夜垂憐的那名女子,在就藩前送到趙元璟身邊。
趙玉蓉道“九哥,我婆母定然是被二嬸蒙騙,還請您網開一麵!”
處死裴二夫人,將裴縕打入冷宮,給裴家的巴掌已經夠響,趙元璟本也沒想對裴大夫人太苛刻。
“是不是被蒙騙自有公論,你管好自己就成。”裴太後不鹹不淡的斥她。
最該出聲維護裴家的人,竟然與皇帝站在一起,裴太妃心底越發不安。
趙元璟這人很難琢磨,保不齊是他查到什麼,透露給裴太後,才使她態度逆轉。
昨夜的事,他絕口不提,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
“母後說的是。”趙玉蕊道,“無論何人,膽敢在宮廷行巫蠱,絕不姑息!”
母後和九郎是她立身之本,她絕不容許有人害他們!
趙玉蓉“……”
趙元璟愉悅的彈彈衣袍,招財移步上前,說道“聖上,榮國公還在外朝候駕。”
“皇帝有事,就先去忙。”裴太後想去見見裴縕,問問她何要自尋死路。
招財攙扶著趙元璟起身,他踱步到趙玉蓉麵前,輕啟薄唇“吾妻不好惹,莫要再猖狂!”
趙玉蓉被他氣哭,兩條熱淚順著臉頰往下淌。
趙玉蕊掏出手帕給她擦淚“行了,九郎又沒責怪你,就是提點你一句,有什麼好哭的!”
趙玉蓉委屈的撲倒在她懷裡,鼻涕眼淚嘩嘩流。
她鬥不過虞嬌嬌就算了,九哥也不向著她!
她太難受了!
趙元璟坐上禦輦,回到虞嬌嬌休息的宮殿,她正在和柔嘉說話,三寶躺在搖床上睡的香甜,紅妝紅著眼圈坐在床尾。
他悄悄退到外殿,坐在軟榻上垂眸思索。
虞嬌嬌實在難以接受,綠竹是沈昀的妹妹,他們同在虞家,一個在內宅,一個在外院,竟然從未見過麵。
仇人早就尋到,一直尋找的妹妹也在身邊,卻是這麼個結果,沈昀心裡得多難受。
“姑母,你彆難受,仇人已經被抓住,我一定會照顧好舅舅。”
“柔嘉真乖,”虞嬌嬌握住她的手,問道,“外頭還有人欺負你嗎?”
“沒有,他們都巴結我!”
“裴家人也不欺負你?”虞嬌嬌不信,裴家連她都不放在眼裡,肯定也欺負柔嘉。
“我不和裴家的人往來,他們欺負不到我。”柔嘉皺巴著臉,要是她和裴家人有往來,就能早點找到仇人,和舅舅相認。
“你以後也不要同他們往來,出門要多帶侍從,等過些日子,姑母接你到宮裡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