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因得麟兒大赦天下,有些事也未曾細究,公主莫要再逼聖人。”衛行風道,“承恩公在三省,他比公主更能使上力。”
趙玉蕊輕拍額頭,她真是被小福王妃哭暈頭,隻顧著心疼她,理智缺失,忽略了承恩公。
即便趙元璟不召見他,但隻要他還在三省,就有話語權。
“曾國公府比衛家聖眷隆,長嫂可曾找過曾裴氏?”衛行風追問。
趙玉蕊“……”
她被衛行風問住,冷汗涔涔的癱坐在榻上。
裴縕在宮裡行巫蠱,趙元璟不給裴家求情的機會,卻又從輕發落裴二老爺,就說明裴家在他心裡的地位不一般。
裴家為何不敢出頭?
衛行風涼涼的說“聖人讓沈昀把寄養在衛家那孩子領走了。”
“什麼?”趙玉蕊頭腦發蒙。
趙元璟這是什麼意思?
他在這檔口,坐實那孩子不是趙玉蓉所出,還與沈昀有關,不是故意刺激她發瘋嗎?
難道是不願意她和皇後冰釋前嫌?
衛行風沉聲道“這是趙家的江山,是聖上的朝堂,大公主還看不清嗎?”
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能奈何他?
裴家也不能左右他的思想!
裴太妃想拉他衛家當墊腳石,沒門!
趙玉蕊回趟衛家,就再沒動靜,裴家也沒給出任何回應,裴太妃急如陀螺,每日在府邸轉圈圈。
裴太妃不得力,俏娘為了儘快見到趙元璟,想出被拐賣進娼妓館的可憐遭遇,還安排一出聲勢浩大的花魁角逐賽揚名。
企圖讓見過皇後的官員,幫她吸引趙元璟的注意。
賀武被趙元璟按住,沒能彈劾裴家,在娼妓館看到俏娘,直奔禦書房。
“聖上,那名被小福王開苞,肖似皇後的女子墮入風塵,許是有人惡意中傷皇後!”
趙元璟閒適的問他“你瞧著她有做花魁的潛質嗎?”
賀武“……”
虞嬌嬌並非絕色,扔進美人堆裡,並不是很能吸睛。
俏娘的姿色自然也選不上花魁,能名聲大噪,完全是她類皇後這個噱頭。
但這話,他哪敢當皇帝的麵說!
“愛卿因何沉默?”
“……”賀武絞儘腦汁,悶聲說,“皇後殿下,氣質超群,非尋常女子能比擬!”
聽到他的評價,招財嘴角抽了抽。
論才貌,皇後不及聞庶人。
論性情,不如賢王妃蔣嬈。
能讓兩位天驕貴子折腰,確實非比尋常。
趙元璟笑問賀武“沈昀近日如何?”
他有魅力獨特的皇後,才不關注其他女人特意為他做的局。
“還有些許消沉。”
齊海帶他和柔嘉,去綠竹的墓前祭奠認親,兩個大男人淚流成河,夜夜對飲至酩酊大醉。
要不是有紅妝和柔嘉,肯定要失去生誌。
趙元璟經曆過失去至親摯愛的痛徹心扉,非常理解沈昀的萎靡不振,淡聲道“若無旁事,且退下。”
“那名女子……”賀武遲疑,難道要放任她為所欲為?
“自有人管束,愛卿不必過於關注。”
“諾。”
賀武退出禦書房,往後宮的方向看了一眼。
自皇後誕下皇子,拿到虞家和離書的小媳婦與其家人,成群結伴的找虞家兄妹攀親,就連和離另嫁的婦人也著急攀附。
生下遺腹子的婦人,鬨著要齊海上書禮部,允其子承父爵,興壯虞家。
虞月嬋最近還在幫謝家人疏通關係,想給他們謀官職,積極幫他們聯係故交。
未曾薄待虞氏出嫁女的人家,也想謀得好差事,頻繁與虞家兄妹走動。
眼下不知是皇後不願見皇帝,還是皇帝想冷著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