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過了,外祖父不用憂心我。”小福王說了幾句話,已是有些氣喘。
“你身子向來康健,吃藥不愈,就再換郎中瞧瞧,這般拖著可不行”承恩公焦灼的吩咐隨從去請郎中,銳利的眸子掃向小福王妃。
小福王妃乖巧的說“昨日請太醫令來看過,王爺的身子並無大礙。”
承恩公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臉,半晌才道“王爺是你的夫君,他的吃穿用度,你要多上心。”
論親疏輩份,小福王妃是承恩公的三服內親,還要喚他一聲舅公。
雖然她是正一品的王妃,比從一品的公爵高出半階,也不敢在他麵前擺譜,對他說話很是恭敬。
“侍奉王爺,我是萬萬不敢懈怠。”
她講話細聲細氣,承恩公沒有在她臉上看出緊張心虛之色,心下稍安,轉而問道“你母親去南山行宮前,可有說什麼?”
小福王妃吃驚的反問“我母親去南山行宮了?”
承恩公被她問住,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小福王適時開口“王妃日日同我在一處,對外頭的事,知道的不多,嶽母沒有來信,我們都不知她離開上林苑,去了南山行宮。”
他話說的有些急,喘的上不來氣,小福王妃端來水給他潤喉,體貼的為他拍著後背順氣。
等這口氣喘勻,小福王繼續問“是隨禦駕去的南山行宮嗎?”
“母妃也一起去了嗎?”小福王妃關切的問。
承恩公哽住,不動聲色的觀察,天真無邪的夫妻倆。
裴太妃做事向來不讓小福王知曉,趙玉蕊告不告訴小福王妃,他倒是不知曉。
但他瞧著,趙玉蕊現在與裴家沒有從前親密,衛家亦然。
皇帝已經回宮幾日,衛家不至於一點風聲都不給小福王妃透。
這倆人竟然什麼準備都沒有,愚蠢到渾渾噩噩,他一肚子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母妃已經許多天沒有往府裡送信了,是出什麼事了嗎?”小福王白著臉問。
對上他殷切的視線,承恩公舔舔下唇,思忖著怎麼跟他說,才能不嚇著他。
“你九叔已經回宮幾日,不如奏請他,允禦醫來給你瞧瞧病。”
“九叔回來,母妃怎麼沒有跟著一起?”小福王急的直咳。
承恩公“……”
沒回來,當然是回不來了!
小福王病成這樣,他都怕直白的說,再將他嚇厥過去。
從前隻覺得這孩子性子柔和,竟沒有察覺他這麼脆弱。
他在腹中想措辭,隨從帶著請到的幾位郎中回來。
承恩公道“小王爺的疾病久治不愈,你們給瞧瞧,是否有暗疾沒有診出。”
“諾。”
郎中們按順序,一一給小福王看診完,都說他就是泄太過,身體極虛,沒有隱藏的病灶。
囑咐他飲食清淡些,不宜補的太過,要禁欲,禁房事。
承恩公對小福王妃道“你讓人將小王爺用的藥方取來,給郎中瞧瞧,方便開藥。”
小福王妃乖巧的應聲,指派貼身婢女去取藥方。
還主動去內殿把小福王喝剩,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湯藥碗端出來,給郎中們驗看。
郎中們分彆聞過湯藥,又看過小福王現在用的藥方,一致認為很對症,無需再換。
承恩公心裡的疑慮打消,命隨從支付一筆不菲的診金,交代隨從將郎中送回各自的醫館,尋了個借口,把小福王妃也支開。
肅著臉問小福王“你在病中還行房?”
病容憔悴的小福王,蒼白的容顏上飛起紅霞,尷尬的囁嚅“那些妾室來床前侍奉,總是……”
他日日臥病在床,隻穿著一件單薄又鬆垮的中衣中褲。
那些嬌媚的妾室,每每侍奉他喝藥,喂著喂著手就貼上他的肌膚,將他撩撥的把持不住。
他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根本經不住女色的誘惑。
承恩公語重心長的說“你的身子要緊,莫要再讓她們近前侍奉,待病症痊愈,再見她們。”
“好。”小福王問承恩公,“外祖父這個時候來,可是母妃出事了?”
雖然裴太妃做事背著他,但他身為人子,日日去給母妃請安,不至於一點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