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行冬至大祭，宮裡日漸忙碌，難有清靜，不適合養病。”
聽到難有清靜四個字，虞嬌嬌噴笑出聲。
宮裡確實難有清靜，不過與冬至大祭沒有任何關係。
而是，裴太後不能與她同在一處。
二人若是日日打照麵，她早晚要氣死。
趙元璟也沒忍住笑，勾人的桃花眼裡盛滿柔情，抬手點向她的眉心，嗔怪道“是不是欺負我就開心。”
虞嬌嬌捧住他點在自己眉心的手，摘掉他拇指上翠綠色的玉扳指，笑問“這是聖人自登基就戴著的扳指嗎？”
趙元璟不明所以，但感覺她話裡有話，遲疑一瞬才回答“嗯。”
“不是送給聞氏了嗎？”
“沒有！”趙元璟冷不丁被她刺到，炸起一身汗毛，氣悶的反問，“皇祖母給我的東西，我為何要送給她。”
“沒有就沒有，我就隨便問問，你激動什麼。”虞嬌嬌拉住他的手，把扳指往他拇指上套。
趙元璟屈起拇指，小心翼翼的說“你若喜歡，就拿去。”
小福王驚奇不已，那個玉扳指九叔確實一直戴著，應是十分喜歡的重要物品。
竟然要送給皇後。
虞嬌嬌把他的拇指掰開，將玉扳指套回去，輕飄飄的拒絕“我戴不上。”
小福王妃忽然插嘴問“九嬸，你喜歡綠色嗎？”
“我喜歡紅色。”
她師父說，頭頂綠色是王八，尤其是彆人送的綠色，一定要小心謹慎，能不接受就不接受。
她可不想當一頭綠毛的縮頭烏龜。
“我也喜歡紅色，我有一對活的紅珊瑚，九嬸若是喜歡，我送給您賞玩。”
“你留著吧，九嬸哪能搶你的東西。”虞嬌嬌的臉上堆滿慈愛，“你有這份孝心，九嬸就念著你的好。”
趙元璟不爽她們二人聊的歡，彆扭的問“誰跟你說，我送扳指給她？”
虞嬌嬌詫異“這個話題不是揭過去了嗎？”
“你當真揭的過去？”趙元璟才不信她。
這女人心眼小的很，他不過對聞氏另眼相待了幾日，她就打算同他記一輩子。
他都沒有和她計較段允賢的事。
相較之下，還是他心胸開闊。
虞嬌嬌哽住，她確實過不去，若非女皇下了死命令，不準他寵幸聞氏女，未必會有她的今日。
“我就知道。”趙元璟戲謔道，“你還如從前那般，喜歡拈酸吃醋。”
虞嬌嬌“……”
小福王愕然，他家不苟言笑的九叔，什麼時候這麼沒正形了？
“她是說過，喜歡我的扳指。”趙元璟故意氣虞嬌嬌，“我也確實送了她一個。”
但不是這個。
那天關雎宮忽傳喜訊，他直覺聞氏要同他提過分的要求，就換了一隻扳指戴。
他趕去關雎宮探望，聞氏果然問他討要貼身之物，說要福佑他們的孩子平安降生，選中了他拇指上的扳指。
他登基戴的扳指，代表無上的權利。
給她扳指，就是向眾人傳達，要立她的兒子為太子的意思。
她的野心那麼大，他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她。
“嗬嗬，聖上果然愛過聞氏。”虞嬌嬌皮笑肉不笑的還擊。
趙元璟“……”
“聞氏查出身孕那日，那個推我滾下階梯的宮人阿彩，親口說聖人送其玉扳指，還許下太子之位。”
“我……”趙元璟想反駁，但卻無法反駁。
她說的確有其事，孽是他自己做的，如今也隻能擔著了。
小福王對聞庶人隻有一個印象，那就是獨得聖寵，很是了不得。
她還在時，皇後沒有一點存在感。
但他竟不知，九叔連皇太子之位都許給了聞庶人。
“她又沒有生皇子的命，”趙元璟找到突破口，傲嬌的仰著下巴，“不像阿兕，胎胎都是小太子。”
虞嬌嬌“……”
小福王妃驚愕到呆滯，皇帝舅舅當著他們夫妻的麵，明示皇太子隻能是皇後所出，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