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的愛,比段允賢隻多不少。
隻要他把虞嬌嬌放進後宮,對她釋放足夠的深情,自然有人幫他滅口。
既輪不到他出手,也輪不到他母後和裴家出手。
他再表現的唯唯諾諾,為此悲痛欲絕,支持虞嬌嬌的那些官員,肯定會迅速選出一位合適的皇後給他。
無論他是半推半就,還是拒不肯受。
段允賢沒有他殺人的證據,就沒有正當的理由討伐他,也隻能拿凶手撒撒氣。
那他正好把聞庶人推出來,讓他們兩家互鬥。
他趙元璟的東西,沒有那麼好搶。
她虞嬌嬌,在旁人的心裡,也沒有那麼重要。
段允賢的心智謀略確實萬中無一,但他趙元璟也不差。
棋逢對手,沒有決戰到最後,怎知鹿死誰手!
“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死人就隻能當彆人腳下的梯子。”
虞嬌嬌望著他漆黑瞳仁裡的倒影,紅唇微啟,正欲反駁。
趙元璟迅速將拇指搗進她的口中,壓住她不聽話的舌頭。
“你隻能躺在夫君身下,夫君不讓你被彆人踩。”
虞嬌嬌羞憤欲死,這人果真有八百萬個心眼子!
虧她當初還認為他純良無害,立誓要給他當保護盾!
“段允賢是蔣氏的天,不是你的靠山,彆老想著他。”
趙元璟自認為對段允賢有幾分了解,他確實是個正直的磊落君子,對皇位也並不執著。
女人於他沒有家族的利益重要,他不會和蜀國聯手為虞嬌嬌報仇,也不會任蜀國奪取他的江山。
他即便要為虞嬌嬌出頭,那也是為了他自己,為了段家。
他如今瞧著,段允賢在北疆快活的很,自在逍遙的都不想重回京都了。
被他按著舌頭,虞嬌嬌想反駁,又發不出聲。
涎水順著他的拇指往外流,氣惱的咬了他一口。
趙元璟心情愉悅的揶揄她“咬手指可以,那處可不行。”
虞嬌嬌白他一眼,回回都撐的她嘴角痛,她倒是想,奈何沒有那麼大的嘴。
趙元璟抽出手指,饒有興味的摩挲指節上的牙印。
“彆人咬過你?”
猝不及防被她問住,趙元璟險些腳滑栽到地上。
“胡說什麼!”
虞嬌嬌胡亂擦擦臉上的口水,得意的走到臉盆邊,洗了一把臉,回來扒掉他洇濕的外袍,拿乾布巾給他擦身子。
“我清清白白,乾乾淨淨,你就會亂想我。”趙元璟氣的眼睛通紅,泄氣的低著頭。
他當初隻是做出幾種設想,而不是認真考慮同聞氏過日子。
他選擇的人,始終是她。
“有多清白,你說說。”虞嬌嬌取來乾淨的寢衣給他換上,抱著手臂端詳他。
趙元璟不想回憶令他生厭的過往,憋屈的控訴“你也跟著外人欺負我!”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虞嬌嬌稀奇的問他,“剛才不是挺厲害的嗎?”
什麼借刀殺人,計謀一套疊一套。
把她唬的一愣一愣,這會兒又開始裝弱。
“我隻親過你一個。”趙元璟不可一世的仰著下巴,“身和心都乾淨。”
七夕那夜,他知曉要在聞家的監視下圓房,唯恐露出馬腳,確實做足了心理準備自己上。
聞家安排數位有經驗的美婦人,在床邊侍奉,不僅要手把手的幫助他們,還要先同他來一場。
與她們一起侍寢,高貴的聞氏心裡不痛快,他就表示隻想同她親密,哄她將人趕走。
但聞氏清楚聞家讓她們侍禦的意圖,推說自己頭一回,恐不能把他伺候儘興,吩咐她們在外間等臨幸,他才得以驚險脫身。
“接著說。”虞嬌嬌道。
“聞庶人一診出有孕,就迫不及待的除掉你和二寶,她也不會對我手軟,我可不會讓她得逞。”
聞家無法確保聞氏肚子裡的是男孩。
但,隻要有禦幸記錄。
那幾位不知伺候過多少男人的美豔婦人,就能給聞家生出他們想要的男孩。
那他也就可以‘駕崩’了。
這些屈辱的過往,有辱他的尊嚴,他真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