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世子心情不爽,將罪證甩在賀尚書辦公的長案上。
“犬子無狀,還請賀尚書勿怪。”
賀尚書收起火折子,大度的擺擺手“無妨,這東西已經無用,本也要銷毀。”
承恩公拱手道“今日有勞賀尚書。”
“食君俸祿,為君分憂,都是在下應當做的。”
他暗指皇帝開恩維護裴家,希望裴家不要再繼續鬨。
承恩公笑著對他拱拱手“本官就不多打擾賀尚書辦差事了,告辭。”
他的事情已辦妥,收起作廢的判詞,帶著承恩公世子告辭離開。
離開刑部的官署,承恩公沉下臉,嚴聲訓斥承恩公世子“東西燒成灰,難道人家就再找不到?”
“那上頭列著,他們給咱們送的銀子數目,放在賀尚書手中,兒子不放心。”
“嗬,人家不為難你,你也要給人家行方便。”
“諾。”
皇城的道路兩側守著禁軍,還有巡邏的禁軍,與出來辦差的官員和內侍。
不停有人行禮問安,父子二人避著他人的耳目,一路無話的回到尚書省。
承恩公的心腹下屬快步上前,在他耳邊低聲彙報福寧宮的情況。
“方才福寧宮那邊送來消息,送進去的女子不願意學習規矩,與管教嬤嬤起了爭執,無意中傷到三皇子,聖人震怒,人都被關去了宮正司的內獄。”
承恩公蹙眉“怎麼會傷到三皇子?”
“無雙女官抱著三皇子,在長廊下玩,那些女子撞到拿撥浪鼓的宮人,撥浪鼓砸到了三皇子的頭。”
承恩公世子無語“三皇子還不到三個月大,小嬰兒不在屋裡暖著,抱出來吹什麼風!”
心腹下屬道“福寧宮的炭火,今早也燒儘了。”
承恩公世子“……”
承恩公對心腹下屬擺擺手“你先退下。”
“諾。”
“父親,他這是什麼意思?”承恩公世子簡直要被趙元璟氣笑。
堂堂皇帝,會用不起碳?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能是什麼意思,催要銀子唄。”承恩公走到長榻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歪著。
他原想著,拖一拖。
等趙元璟從兵部那些犯官的家裡,抄出足夠填窟窿的財產,他收受的孝敬,和彆部的裴家黨羽,就都能保住。
但他這回拿出不會善罷甘休的架勢,鐵了心要從裴家套出令他滿意的銀子。
裴家一日不給,他就縱著皇後搞裴家一係的黨羽出氣。
“吞進肚裡的銀子,豈有吐出去的道理!”承恩公世子心疼壞了。
那可不是十兩,二十兩!
那可是國庫都湊不出的數目!
他連想想,都會全身疼。
“有失有得,得先讓他過的舒坦,咱們才能有舒坦的日子過。”承恩公經曆過沉浮,看的很開。
隻要能保住權勢地位,失去的東西早晚能收回來。
他根據周女官給賀武證據上的數額,在心裡估算出一個,趙元璟想要的數目。
心驚肉跳之餘,也很是有些肉疼。
承恩公世子吞吞吐吐的問“父親,南流兩千裡,是不是太重了?”
“重?”承恩公語氣陰冷的反問,“今次不妥協,還有更重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