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嬌嬌都要被他的詭辯逗笑,要不是無雙,親自向她彙報當時的情況,她就真信了他的鬼話。
趙元璟顛顛大哭不止的三寶,在她動怒前,對來議事的官員道“餘下的事,明日再議。”
眾人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在進寶的引領下,有序的退出禦書房。
趙元璟親親三寶粉嘟嘟的小臉,一臉慈愛的誇讚他“真是父皇的好兒子。”
三寶委屈的癟著嘴,晶瑩的淚花還掛在眼角,黑而明亮的烏瞳忽閃忽閃。
“好什麼好!”虞嬌嬌氣憤的從軟榻上站起,走到禦案邊踢他一腳,“以後不準你拿我兒子當筏子。”
“我有分寸,不會傷著咱們的兒子。”趙元璟起身,抱著三寶去內殿。
虞嬌嬌跟著他走進去,站在一旁,看他打開三寶尿濕的繈褓,脫掉濕衣褲,熟練的給兒子擦小屁屁,換尿布。
“莊侍郎是戶部尚書的女婿,與戶部尚書一樣,出自嶺南,他剛到兵部任職,你當知道,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不與朝臣聯姻,這些人就走裴家的路子,把家中的女孩送進宮,逼著他寵幸。
戶部尚書和莊侍郎,是他的人。
人都已經送進他的福寧宮,他一直晾著,人家還能一心為他儘忠嗎?
溝壑難填,人心也一樣。
虞嬌嬌不高興的問“緣何非得是他們,不可任用他人?”
“換誰都一樣。”
這批嶺南來的官員,跟著代王起起伏伏,好不容易翻身,很是珍惜得來不易的權勢,他使著順手。
更何況,代王留在嶺南的謀士,在他摧毀聞氏政權的道路上,出過大力,都不是庸碌之輩。
女皇臨終前,將高祖舊臣和段家一係,緊密的捆綁在一起。
這些人在為他儘忠的同時,還極力擁護他的皇後。
他為了皇權穩固,隻能抬起裴家,與他們相互製衡。
但裴家的野心甚大,他滿足不了。
就需要提拔這些隻忠於他,又有才乾的朝臣,平衡朝堂。
給三寶穿好衣服,趙元璟取來乾淨的小包被,給他裹出一個漂亮的小繈褓,寵溺的抱在懷裡,親了又親。
“我兒的哭聲真洪亮,日後定然很有作為。”
三寶換上乾尿布,響亮的哭聲漸歇,疲累的耷拉下眼皮。
趙元璟把他哄睡著,單手抱著他,伸出右手去拉虞嬌嬌。
“他們有理想和抱負,再給夫君一點時間,渡化他們。”
這些人有理想和抱負,生出染指他後宮的野心,也是因為舌燦蓮花的裴家,使出了法不責眾的攻心計。
他們被迷了心智,才抱著能更上一層樓的美好幻想,隨波逐流。
隻要讓他們知道,送女入宮為嬪禦,就不會再被他重用,他們很快就會迷途知返。
“你又不是相國寺的老和尚,還渡化。”虞嬌嬌小聲嘀咕,任由他牽著手走出內殿。
趙元璟把她帶到軟榻邊,示意她先坐下,自己抱著三寶走到禦案邊。
從成堆的奏本中抽出幾本小冊子,拿去給她看。
“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你先看會兒書解悶。”
送大臣回來的進寶,看到他手裡的小冊子,嘴角抽了抽。
不由得想起數年前,聞庶人請招財,放在禦案上的避火圖。
虞嬌嬌看著不像奏本,就接過看了幾眼封皮。
“鴛鴦秘譜,竟春圖卷一,二,三,踏春秘戲圖?”
她最不愛看酸腐的話本,將本子往矮桌上一撂。
敷衍的說道“捧著書,手太冷,改日再看。”
趙元璟把三寶放在搖床裡,走回禦案前,不斷的用餘光瞄她。
見她真的不打算看,不由急道“這幾本書,很是有意思,我特意為你尋來,你肯定喜歡。”
虞嬌嬌疑惑的問“你怎麼知道,我肯定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