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裴太後的愉悅,管事嬤嬤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
恭謹的從慈安殿退出來,吩咐下屬女官,為裴太後準備沐浴的熱水,又仔細交代她們小心伺候。
妥善的安排完一切,才帶著幾名下屬女官,去找周女官。
周女官隻是隨口問了幾句,她們的去向。
不願和她們在一處多待,就放那群爛泥扶不上牆的女嬌娥們,回去她們的住處。
袖手立在宮苑的長廊下,安靜的等待裴太後派的人來。
管事嬤嬤趕到時,她已在廊下吹了許久的冷風。
“真是對不住,我的腳程慢,讓周女官久等了。”
她一臉歉意,給周女官行了一個叉手禮。
周女官還她一禮“不妨事,也沒有等的太久。”
她說完,二人相視一笑。
各中緣由,雙方都心知肚明。
主子永遠都是對的,錯處隻能往自己的身上攔。
兩宮的貴人雖然不和,但她們日後還要常來往。
不是絕對不能忍的大事,誰也不與誰為難。
“皇太後命我,送周女官回去。”管事嬤嬤道。
她還要在裴太後跟前伺候,周女官哪裡能讓她到福寧宮,走一個來回。
隻是她不是慈安宮的人,不能自由在慈安宮內行走。
也有幾句肺腑之言,想同她說說,便也沒有再回她客套話。
“不勞煩嬤嬤走那麼遠的路,隻肖送出慈安宮便好,回去的路,我自己能走。”
管事嬤嬤頷首“請周女官隨我來。”
小宮人提著六角宮燈,為二人照著腳下的路。
管事嬤嬤特意領著周女官,繞路到女嬌娥們的臥寢附近。
她給提燈的宮人打了個手勢,讓她們暫時將燈滅掉。
經過女嬌娥們居住的屋舍,不斷有噴嚏聲、咳嗽聲,還有氣急敗壞的交談聲,從窗內傳出。
她刻意放慢腳步,留心聽著裡麵的動靜。
“你們說,皇太後是什麼意思?”
“皇後要給我們立規矩,她到底管是不管?”
“皇後都把巴掌,打到皇太後的臉上了,她當然不會不管!”
“咱們這一病,皇太後不就有由頭,去問責皇後了嗎,說起來,她還要感謝咱們。”
“那個周女官算什麼東西,說好聽點,是有品級的女官,說句不好聽的,還不是皇家的奴仆,憑什麼給我們甩臉子。”
“我們是聖上女人,誰不比她的身份高,她哪來的臉,對著我們陰陽怪氣!”
“就是,她剛才,竟然還站在庭苑的暗影裡,故意嚇唬我們!”
“嗤,她侍奉的主子,就是個窩囊廢,她也就這點能耐了!”
“知道我們讓人去找皇太後,還不是老老實實的放我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