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雲飛是用自己的前程換她平安歸來的,花容寧願自己早早的毒發身亡或者直接死在那些反賊餘孽手裡。
她明明已經儘力隱藏自己的心思,隻是想在臨死之前為他做一點點力所能及的事,為什麼還是害了他?
她當真連喜歡這種念頭都不該有嗎?
花容哭得停不下來,江雲飛第一次感到無措,怕惹人注目,他看向馬車那邊命令“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扶郡主上車?”
江雲飛的語氣有些凶,周恒也和月清一起過來扶花容。
上了車,花容的眼淚慢慢止住,月清小心翼翼的問“郡主,你剛剛是和江大人吵架了嗎?”
江大人不是專程等在這裡護送郡主回家的嗎,怎麼會和郡主吵架呢?
花容搖搖頭,閉上眼睛不願說話。
馬車很快來到郡守府,江雲飛騎著馬跟了一路,見花容下車的時候已經恢複平靜,暗暗鬆了口氣,看向月清說“之前爬山導致郡主腰上的舊疾犯了,記得找大夫診治一下,郡主受了驚嚇,這幾日需要好好休養。”
“謝大人提醒,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郡主的。”
話到這裡就結束了。
花容臉上還是濕漉漉的,許是覺得方才失態有些丟臉,腦袋低低的垂著。
江雲飛盯著她看了片刻,胸中雖有千言萬語,終究什麼也沒說,掉轉馬頭離開。
半個月後他就要啟程前往夷州,這一彆,此生也許再也不會有相見的機會了。
但願她以後都平安喜樂、順遂無憂吧。
——
深夜,景陽侯府。
衛映辰回到臥房,剛把燈點上,就看到床上多了個不速之客。
“我隻聽說有采花賊喜歡偷闖女子閨閣,世子闖男子臥房是什麼癖好?”
“我對你不感興趣,”江雲騅淡淡開口,“我來隻是想問當初給她解毒的蠱醫在哪兒?”
蠱醫給花容解毒的時候,江雲騅還因為胸口那一刀躺在床上起不來,所以他並沒有見過那個蠱醫,也不清楚花容體內的蠱毒何時能清除。
在山洞裡看到花容流鼻血的畫麵讓江雲騅很不安,他需要親自驗證。
衛映辰脫了外衫搭在屏風上,掃了眼江雲騅腿上有些滲血的繃帶,漫不經心的說“世子的腿都傷成這樣了還能翻牆進來,看來我府裡這批護衛還是不夠警覺啊。”
江雲騅不想跟衛映辰繞彎子“我知道衛家的情報網很厲害,但如果她體內的蠱毒很棘手,多一個人幫忙也不是壞事,我隻是希望她能好好活著。”
江雲騅主動放軟語氣,不再像之前那樣和衛映辰針鋒相對。
衛映辰眸光微閃,平靜的說“她體內的蠱毒已經清除了,身體並無大礙,如果你不信,可以另外再找個蠱醫為她診治。”
衛映辰臉上看不出絲毫端倪,江雲騅卻不知為何還是不安,他想了想又問“她身上帶著一瓶藥,說是調理身體的,但禦醫並不認得那種藥,可是你給的?”
“這個我不清楚,但她願意吃,應該是對身體無害。”
江雲騅皺眉,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