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飛想幫花容擦淚,花容偏頭躲開。
江雲飛收回手,啞著聲說“既然不願意,為什麼要哭?”
花容對江雲騅早就死心,放狠話的時候都做不到毫不動容,現在要她對江雲飛說狠話和往她心上紮刀子沒什麼區彆。
她是真的很喜歡眼前這個人啊。
在她身份低微,被各種欺負的時候,是他屢次救她於水火之中,對她來說,他是救贖,更是天上皎月。
能離他近一點,或者能和他說上幾句話,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現在他說要帶她走,還要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
她藏了那麼久的喜歡得到了同樣鄭重的回應,她卻無福消受,她如何能不哭呢?
眼淚怎麼也止不住,花容隻能帶著哭腔說“我知道大人是可憐我時日無多,想讓我最後這段時間能過得開心些,但我不需要大人的可憐,我能照顧好自己。”
“我不是可憐你,”江雲飛毫不猶豫的否認,看著花容的眼睛說,“我心悅你,所以想娶你為妻,並不是因為其他任何原因。”
“可是大人之前一直都在和我保持距離,我還和三少爺有過那樣一段過往,大人難道喜歡自己親弟弟的女人?”
江雲飛遲疑了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其實我比阿騅更早認識你。”
花容茫然,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江雲飛撚了撚指尖,說“在你進府之前,阿騅曾意外落水,大病一場後,阿騅的身體變得很差,母親心疼阿騅,那段時間家裡人無意中對我生了許多怨懟,我也因此很自責,想要一了百了,是你救了我。”
花容想起自己剛進府時救的那個小廝。
她沒想到那個小廝會是江雲飛。
“就算我曾經救過大人,但那時你我年紀都很小,根本沒有萌生情愫,大人難道要因此以身相報?”
“那夜相救我連你的臉都沒看清楚,自然不會萌生情愫,但從那以後,我就一直在關注你,你被府裡的人欺負後,夜裡總會去祠堂躲著哭,若是遇到什麼高興的事,就會到那個池子旁,跟池子裡的魚說話。”
這些事花容都是自己偷摸著乾的,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江雲飛能說的這樣詳細,必然不是作假。
花容忽然想起她有幾次去池子旁說完話,回去後欺負她的人就會莫名其妙的被主子懲罰,當時她以為是錦鯉顯靈保護她,如今再看,應該是江雲飛聽到後暗中幫她出氣。
花容心底五味雜陳,低聲勸道“大人既然暗中幫忙還了我的人情,我們也算是兩清了,沒必要為我這個將死之人鬨得眾叛親離。”
江雲飛沒有接話,繼續說“後來我去了軍中曆練,偶爾回來一次也沒有見到過你,直到那年回來參加阿騅的及冠禮。”
花容眼睫微顫,在聽到江雲騅的及冠禮後,想到了一件事。
那段時間她的胸口脹疼的厲害,明顯長大了不少,臉也長開了,高大海和內務處的小廝總是有意無意的戲弄她。
江雲騅及冠那日,府裡設宴請了不少人,花容忙到深夜才有時間休息,高大海騙她喝了兩杯酒,又安排她去值夜。
那夜她迷迷糊糊的,第二天在自己屋裡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天晚上,大人遇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