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賀早就料到衛夫人會拿周明遠的出身做文章,立刻說“明遠聰明,對他母親也孝順,內子願意把他記在自己名下,如今他也算是嫡出了。”
江雲飛剛到廳外便聽到這句話。
他大步跨入廳內,朗聲質問“庶子要記在嫡母名下,需有嫡母母族長輩的認可,還要在官府籍冊上做更改,周家可有證據?”
適應了一日,江雲飛的吐詞比昨日要清晰了些,但還是有些生澀。
周明遠還等著看好戲呢,見江雲飛衣衫齊整的出現,當即變了臉色,忍不住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雲飛沒回答周明遠的話,先向衛湛和衛夫人行了一禮“晚輩周錦朝見過二位長輩,今日來的匆忙,禮數不周,還請二位長輩海涵。”
江雲飛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之前隻想給周明遠一個教訓,不讓他禍害好人家的姑娘,現在卻是要保住這門婚事,自然要給衛湛和衛夫人留個好印象。
衛夫人好多年沒有見過周錦朝了,隻聽聞他癡癡傻傻,連自理能力都沒有,還以為是個又臟又臭的邋遢鬼,沒想到竟是個容貌清俊的少年郎。
衛夫人忍不住問“錦朝,你的病好了?”
江雲飛還沒回答,周賀便搶先道“沒有,夫人不知,錦朝這病一直都是時好時壞的,他現在看著能正常交流,過一會兒說不定就要又哭又鬨打砸東西了。”
周明遠跟著附和“對,夫人彆被這一時的假象騙了,我大哥發起瘋來,可是誰都不認的。”
江雲飛眼眸微眯。
這具身子病了多年,就算有綠薑作證說他好了,旁人也不一定會相信,隻能多花點時間在外走動才能讓人信服。
他並不與周賀和周明遠爭論自己的病,隻看著衛湛和衛夫人說“日久見人心,請二位長輩給晚輩一年時間,晚輩可以證明自己已經痊愈,還會努力考取功名。”
“你在這兒說什麼大話,你連鄉試都沒有參加過,哪兒來的資格考取功名?”
周明遠急急的打斷,覺得平日任他欺負的傻子礙眼極了。
他之前怎麼沒直接把這傻子推進河裡淹死?
周明遠習慣了欺負傻子,並不擅長隱藏情緒。
看出他眼底的殺意,江雲飛勾了勾唇,淡聲說“庶出就是庶出,就算我死,孟氏一族也不可能把一個庶子變成嫡出,這門婚事,你高攀不起。”
江雲飛的語氣帶著輕蔑,根本沒把周明遠放在眼裡。
周明遠如何能忍受被一個傻子如此挑釁,握緊拳頭就要揍江雲飛,被周賀攔下“明遠,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的兄長,你在做什麼!”
這是衛家,周賀就算再怎麼偏心周明遠,多少也要裝裝樣子。
周明遠氣得不行,甩開周賀氣衝衝的離開。
周賀賠著笑向衛湛和衛夫人道歉“明遠和錦朝沒有像正常兄弟相處過,讓你們看笑話了,我會回去讓孟氏一族把明遠記在內子名下的,等事情辦妥,我再帶明遠登門。”
話裡話外,周賀還是要把這門婚事給周明遠。
周賀說完想要拉江雲飛離開,江雲飛避開了他,看向衛湛和衛夫人說“周家是非多,一年後,我會以孟氏後人的身份登門求娶令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