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嫣收好盒子,理直氣壯的說“我與他有婚約在身,並不是私定終身。”
秋蘭噎了一下,而後擔憂“小姐今年都十七了,周夫人和周公子都不曾登門與老爺夫人商議婚事,這門婚事還能作數嗎?”
之前若不是周賀故意宣揚孟氏對衛夫人有救命之恩,這門婚事恐怕早就作廢了。
衛嫣心裡也是一頓,但想到少年人方才吐露心聲的堅定模樣,還是選擇相信。
“周家沒有主動退婚,那婚事便還作數,他才剛進蘆山學院,等他兩年也無妨。”
周賀寵妾滅妻,教養出來的周明遠也是德行敗壞,彆說周夫人,衛嫣都看不上周家人的人品,但隻要周錦朝能擺脫周家,再考上功名,在孟氏一族站穩腳跟,這門婚事也還是門當戶對的。
可是萬一他考不上功名呢?就算他能考上,萬一不止花費兩年時間,夫人怎麼會舍得讓小姐一直等下去?
秋蘭想潑冷水,但見衛嫣一臉堅決,又默默的把話咽回去。
小姐向來是有主見的,希望周公子莫要辜負小姐的期望吧。
衛嫣帶著秋蘭回到花園坐了會兒,訂親宴便開始了。
今日來的賓客很多,怕出亂子,男女眷分席而坐。
開宴沒一會兒,旁邊傳來議論聲。
“今天你看到周家那個傻子了嗎?”
“看到了呀,沒想到他長得還挺好看的,我以為會是個醜八怪呢,不過他不愛跟人說話,一個人坐在那裡,看上去腦子還是不太靈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進蘆山學院的。”
這話明顯帶著嘲弄,惡意滿滿。
衛嫣蹙眉,偏頭望去,看到了好久不見的白夕霧。
白夕霧的父親也參加過征西之戰,不過出征第六年右手就斷了兩指,受傷回到夷州,衛湛讓他在布政史做事,衛嫣也經常和白夕霧見麵。
結果兩年前,白夕霧的父親被人舉報貪汙受賄,鐵證如山,白夕霧哭著來找衛嫣求情,衛嫣不肯幫忙,白夕霧就痛罵了衛嫣一番,還散布謠言說衛嫣作風不正,與沐家兄弟有苟且。
白父被處置後,白夕霧也人間蒸發,衛嫣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再看到她。
白夕霧是故意引起衛嫣注意的,衛嫣一偏頭,就對上了一雙陰狠怨毒的眸。
白夕霧勾了勾唇,繼續說“我看那姓周的腦子也沒有全好,不然他也不會攛掇自己的母親和父親和離,難不成他以後還要給自己挑個後爹?”
白夕霧說著掩唇笑起。
聽到這句話的人也都忍不住笑了笑。
是啊,這世上哪有兒子攛掇自己娘和離的?
那些笑聲極為刺耳,衛嫣很生氣,卻也知道自己若開口幫江雲飛辯駁,便中了白夕霧的圈套,會給他惹來更大的麻煩。
衛嫣克製著抿唇不語,白夕霧卻不肯就此作罷,故意驚呼“原來衛小姐今日也來了,方才我就是無聊說了幾句閒話,衛小姐不會聽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