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屋,她便說累了。
等她睡下,出了房間,樓瑤立刻問衛景洛“瑤安怎麼瘦了這麼多?可是身體還傷著沒好?”
孩子已經五個月了,這個時候小產,對大人的傷害也很大。
若不是衛家幾乎把太醫院的禦醫都請到了府上,樓瑤早就想把江瑤安接回家的。
“禦醫說瑤安的身體恢複的還可以,以後要孩子也不難,隻是她還過不去這個坎兒,心中鬱結,吃不下什麼東西,就消瘦了下來。”
樓瑤歎了口氣,忍不住擦淚“成婚五年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瑤安高興的不行,她原是不會女紅的,都親手給這孩子做了兩身衣裳,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彆說她,我現在都還接受不了。”
衛景洛又安慰了樓瑤一番,等他想再回去陪江瑤安的時候,卻被攔下“少夫人想一個人在家裡待著,少爺還是忙自己的事去吧。”
這些都是江瑤安院子裡的人,對江瑤安十分忠心,江瑤安說什麼就是什麼。
衛景洛知道她不願意見到自己,讓人收拾了一間客房給自己住。
晚上,樓瑤和江瑤安一起吃的晚飯,飯後母女倆坐在一處,樓瑤講起很多江瑤安幼時的趣事,江瑤安聽著聽著就落下淚來。
樓瑤抱著江瑤安哭了一場,等她哭夠了才說“好孩子,娘知道你難過,你已經回家了,有什麼話都可以跟娘說,娘不會讓你白受欺負的。”
江瑤安的眼淚還沒止住,卻搖著頭說“沒人欺負女兒,婆母寬容,待女兒一直很好,縱然女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不會與女兒計較,景洛對女兒也很體貼。”
成婚五載,江瑤安已不是當初那個風風火火的小姑娘,也學會了報喜不報憂。
樓瑤幫她擦乾眼淚,哽咽著問“沒受欺負你哭什麼呀?”
小產很傷身子,哭多了也是不好的。
江瑤安又不說話了。
她不說自己受了欺負,也不說自己受了什麼委屈。
樓瑤知道問不出來,隻能抱著她一遍遍安慰“好孩子,彆怕,不管發生什麼事娘都會一直陪著你的。”
衛景洛沒睡覺,趴在牆頭看著燭火映在窗上的影子,直到屋裡滅了燈,才從牆上下來,一轉身,就對上江雲騅冷冰冰的眼神。
他穿著玄色錦衣,像是與夜色都融為了一體,整個人都是冷的。
衛景洛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連忙行禮“三叔,這麼晚了您還沒睡呢。”
“鬼鬼祟祟的,做什麼虧心事了?”
話是開玩笑的話,江雲騅的語氣卻很嚴肅,像是審訊。
江家就江瑤安這麼一位小姐,多的是人要為她主持公道。
衛景洛摸摸鼻尖,苦笑著解釋“三叔說笑了,我沒有做什麼虧心事,隻是瑤安現在不想見到我,我隻能躲著些。”
“她為什麼不想見你?”
江雲騅問得直接,目光犀利不給衛景洛逃避的機會,衛景洛握了握拳,說“三叔你也知道,小姑姑和小姑父在越西的聲望一年比一年高,朝中對此頗有微詞,說越西百姓擁戴他就是擁戴衛家,瑤安懷疑我是想犧牲這個孩子,製造衛家和越西的仇怨,打消陛下和其他人的懷疑。”
“你是嗎?”
衛景洛的表情驟變,淩厲的反駁“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