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大可直說,沒必要繞這樣大的彎子。”
衛景洛到底還是喝了幾杯,掌心溫度很高,眸子也不似平日那般清冷疏離。
江瑤安的指尖蜷了蜷,搖頭道:“我沒有不喜歡呀,這事確實是我不對,賠禮道歉都是我應該做的。”
當初他們是夫妻,她喜不喜歡自然都會如實告訴他,可現在他隻是她的債主,她喜不喜歡都得笑臉相迎。
氣氛漸漸冷凝,良久,衛景洛放開江瑤安。
江瑤安給自己倒了杯酒,懇切道:“此番貨物丟失,還勞駕你親自來雲州一趟,都是我們鏢局的錯,我向衛公子道歉。”
江瑤安說完仰頭一飲而儘,見衛景洛也把手邊那杯酒喝掉,又給彼此倒了第二杯。
“趙景程和那些盜匪暗中來往,若不是衛公子出手相助,此次剿匪也不可能如此順利,這一杯我敬衛公子大人有大量。”
歉道了,恩也謝了,江瑤安倒了第三杯,這才切入正題。
“我去打聽了下,雲州城中並沒有能清洗雪蠶絲的人,為了不耽誤正事,能不能請衛公子幫忙指條明路?”
江瑤安說著擠出一抹諂媚的笑。
是她自己沒有金剛鑽,硬攬瓷器活的,現在裝孫子也是活該。
衛景洛晃了晃手裡的酒杯,沒有急著回答,半晌才開口:“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來雲州?”
這批貨物就算丟了,也不會影響衛家的財力和聲譽。
之前江瑤安以為他是故意拿這批貨做餌,想要把趙景程和這窩土匪一舉鏟除,秦淑怡出現後,她還這樣想麼?
江瑤安手抖了一下,沒想到衛景洛會這麼步步緊逼。
她猛的灌下這杯酒,鎮定的說:“衛家產業遍布昭陵,衛公子要處理的事務太多,我向來愚笨,委實猜不透公子的來意。”
她嘴上說著愚笨,實則比兩年前聰明了許多,哪怕他把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也能對他的心意視而不見。
衛景洛喝了那杯酒,直勾勾的看著江瑤安說:“這兩年我一直在暗中關注你,知道你開了個鏢局,我故意讓人找你的鏢局押鏢,聽說這次的鏢被劫,我就什麼都顧不上,一門心思趕來這裡。”
許是酒勁兒上頭,衛景洛把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
這一點兒也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他自小受到的訓誡都是要三思而後行,要穩妥,要確保萬無一失。
在確定江瑤安也有複合的想法之前,他是不應該袒露自己的心意的。
他怕失敗丟臉。
可他更怕被她誤解,怕她喜歡上更好的人。
氣血翻湧的厲害,衛景洛捏緊酒杯,一字一句的說:“江瑤安,我是為你而來的。”
江瑤安完全沒料到會麵對這樣的局麵,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時愣在那裡。
衛景洛被沉默折磨皺眉,啞聲說:“如果這次你沒有來雲州,我處理完一切就會回京,是你又來招惹我的。”
“……”
你這話說的就有點兒不講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