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晉舟看完花容繡的絹帕,眼眸微亮,拿著其中一方帕子問花容“這種可是雕繡?”
雕繡與一般刺繡不大相同,會根據花紋需要修剪出孔洞,然後在孔洞四周用不同的繡法繡出多種圖案組合,虛實結合,能生出許多趣味。
花容點點頭,墨晉舟高興的說“我之前隻聽說過這種繡法,也花重金尋得過一方繡品,但那繡品並沒有姑娘繡得這樣好,不知姑娘師承何人?”
花容並不知道三娘的本名,想來三娘也不願叫曾經認識的人知道她淪落成如今的地步,淡聲道“偶然學的,並沒有拜師。”
墨晉舟點點頭,不再追問,隻有些疑惑“雕繡的市價不低,姑娘有此手藝傍身,完全可以養活自己,為何還要為奴為婢?”
“我是在風月場所長大的,後來簽死契賣身進了忠勇伯府,才得以安穩度日,我的一切都屬於忠勇伯府。”
墨晉舟掩唇咳了咳,看花容的眼神比之前更溫柔了兩分“原來姑娘也是苦命人。”
路上墨晉舟又問了花容一些刺繡方麵的問題,到了布莊,便親自帶花容參觀。
墨晉舟的布莊很大,但這會兒莊子裡一個染布織布的人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這裡的人呢?”
“鋪子裡出了事,我讓他們先回去休息幾天。”
“會有人到這裡鬨事嗎?”
墨晉舟點點頭,說“其實上次江三少爺來鋪子裡問起老師的事,我就想勸他不要管了,殷還朝父子在郴州盤踞已久,背後不知勾結了多少勢力,早就根深蒂固不可撼動,但江三少爺說的那樣熱忱,我也忍不住想要試一試,不然實在愧對老師對我的恩情。”
言下之意,這次鋪子被砸,是他和江雲騅見麵,被殷恒報複的結果。
花容沒有接這個話題,轉而問“墨公子讓我來布莊是要談什麼?”
“我雖然會裁剪,但畢竟是男子,很多事都不方便做,想再招一批繡娘,能否請姑娘教教她們,江三少爺有什麼條件都可以提。”
墨晉舟的語氣很誠懇,花容看著他說“我家少爺和表少爺八字不合,墨公子雇我做事不怕被表少爺盯上?”
“東西沒了可以再掙,若是因為害怕就畏畏縮縮,如何能做成大事?”
說這話時,墨晉舟的眼眸很亮,攢著火苗。
逛完布莊,墨晉舟又和花容商討了一下發展布莊的計劃,直到傍晚時分才派人送她回賀家。
一進屋,便看到玉晚倒在江雲騅懷裡,江雲騅的衣衫並不齊整。
瞧著很像是要發生點什麼。
花容神情平靜,並沒有要退出房間的意思。
玉晚手忙腳亂的撐著江雲騅的胸膛站起來,急急道“花容姐姐你彆誤會,少爺今日高興,多喝了幾杯,有些醉了,你不在家,我怕少爺睡著不舒服,這才幫少爺寬衣的。”
玉晚說得很急,小臉紅撲撲的,像剛熟透的蘋果。
“沒事,我來伺候。”
花容溫聲說著來到江雲騅麵前,玉晚退到一旁,突然好奇的問“花容姐姐,你見過齊王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