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束發,頭上纏著紗布,點了唇脂,氣色看著還可以,全然沒有那日撞柱後血流不止的脆弱。
江雲飛眸色微暗,片刻後還是囑咐“不管遇到什麼變故,首先都要保全自己,莫要以身犯險,知道嗎?”
這話像是在說花容之前不該撞柱。
心臟緊了緊,花容垂眸不再看江雲飛,點頭道“我明白,謝大少爺提醒。”
江雲飛又跟花容說了一些太子的情況。
魏家那個賬房先生之前被江雲騅抓起來了,他供出了魏家很多的事,蕭茗悠假死的事他也知道一些皮毛,如果有必要,還是會開棺驗屍,到時太子肯定會利用孝道向花容施壓,讓她反對開棺。
“越西使臣團還有幾個月就要進京,在這之前,不會有人敢傷你分毫,到時不管有怎樣的壓力,你都不要害怕,不會有事的。”
今天見麵之後,江雲飛跟花容說了好幾遍讓她不要害怕。
好像她是個極膽小的小動物,一不留神就會被嚇死。
花容忍不住說“大少爺,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膽小,這三年我一個人經曆了很多事,也成長了很多,我不會壞事的。”
花容說的很認真。
“我沒有覺得你會壞事,”江雲飛嚴肅的解釋,眉心皺了皺說,“我是在關心你。”
江雲飛說的直白,花容知道不該多想,臉還是不可自抑有些發熱,她正想說點兒什麼岔開話題,又聽到江雲飛說“衛映辰的叱吒商場多年,心機非同一般,你莫要被他的外表騙了,他說的話,十有八九都是假的,縱然你們曾定下娃娃親,你若不願,沒有人能強迫你。”
兩人在這兒待的時間挺長的了,見阮氏派了婢女來打探情況,江雲飛便離開了。
花容又陪阮氏說了會兒話才回到屋裡。
手裡拿著那瓶雪凝膏,花容有些心不在焉,正發著呆,突然感覺有灰塵掉落,抬頭,就見江雲騅抱著橫梁掛在上麵。
花容強忍著沒有叫出聲,把冬棗支到屋外。
門一關上,江雲騅便輕飄飄的落地。
屋子雖然打掃過,江雲騅身上還是沾了許多灰塵,瞧著有些狼狽。
花容壓低聲音問“三少爺怎麼在梁上?”
江雲騅拍拍灰塵,漫不經心的說“景陽侯下了令,不許我踏進景陽侯府一步。”
哪怕他跟著自家大哥一路,也不行。
花容沒想到衛家會如此針對江雲騅,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
江雲騅倒也不在意,昨晚他已經被趕出去一次了,對現在的處境也有預料。
“我之前給你的匕首還帶著嗎?”
江雲騅一邊問一邊拿了一隻竹哨給花容“這個你貼身戴著,隨風就在府外候著,若是有什麼事,你一吹哨,他就能來,我也會儘快趕到。”
“府裡很安全,阮姨對我也很好,應該用不上這個。”
花容不大想要,江雲騅直接把竹哨塞進她手裡,隨後又說“衛家之前都在江北,在不知底細之前,莫要輕易做決定,就算你真的不喜歡我,也該挑個比我好的人托付終身,對吧?”